“好，其余姐妹可有异议？”琅嬅点点头，将视线放在一众妃嫔上。

“皇后娘娘真是克勤克俭，臣妾并无异议，”金玉妍与皇后亲近，自然第一个支持。

“本宫也是想着咱们身居六宫，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咱们不能忘记祖宗们定天下的艰难。”

富察·琅嬅义正言辞的一番话，听得底下妃嫔神情各异，晞月看看兆瑞。

金玉妍，苏绿筠面有不满，黄绮莹，陈婉茵，海兰低头不语，如懿撇了撇嘴。

然而她们心中再有不快，也不敢表露出来，纷纷附和愿追随皇后娘娘。

海兰一路跟着如懿回到延禧宫，在这期间如懿黑着脸，海兰并不敢搭话。

“海兰，多谢你送我回来，你先回启祥宫吧，”如懿挥挥手，随意打发她离去。

海兰却不愿回去，她纠结道：“姐姐，我不想回启祥宫，嘉贵人她……”

“海兰，我今日很困，想回宫歇息，这些话明日再说好吗？”如懿不耐烦的眼神刺痛海兰的心。

她低声下气道：“都是嫔妾不好，嫔妾不打扰姐姐歇息，先行回宫。”

“嗯。”

打发了海兰，如懿并未回宫，而是朝如意馆走去，临走提醒惢心记得抄宫规。

如意馆内，阿箬掀起门帘，见里面有一个红胡子老头，正在作画。

老头旁光暼见如懿，慌忙下跪：“画师郎世宁见过娴贵人。”

“起来吧。”

“郎大人，我总听皇上说郎大人画笔精妙，所以想来看一看，打扰了。”

“臣在宫里作画，已经很多年了，可许多名位还是搞不清楚，只见过太后和皇后娘娘。”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么漂亮的出现在画上，宫里的娘娘都这么美，我不能都为她们画像。”

郎世宁惋惜道：“臣只能画画皇上和皇后，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够为您画上一幅画像。”

郎世宁睁着眼睛说瞎话，夸赞如懿貌美，如懿暼一眼画里的帝后，心里酸酸的。

她直勾勾的盯着画纸：“皇后是皇上的正妻，所以皇上和皇后才能一同入画。”

“嫔妃们是不可以的，”如懿身体前倾询问：“西洋难道不是这样吗？”

郎世宁被问得一愣，解释道：“我们那里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并没有妾。”

如懿闻言精神大振，她两道眉毛激动地快甩到天上，面容扭曲道。

“那郎大人的意思是在西洋，一个男人只对一个女人钟情，不会对旁的女人有情了？”

“啊～如果没有情了，男子可以离开已经不爱的妻子，女子也可以离开不爱的丈夫。”

如懿恍然大悟：“哦～这叫和离，好聚好散，在大清民间可以，公主可以，可是嫔妃们不可以。”

“如果没有感情，女子为何不可以主动地提出分手呢？”郎世宁反问道。

阿箬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说道：“大人，您这是在乱讲吧，世上只有休妻，哪有休夫啊？”

郎世宁无辜的解释自己没有乱讲，阿箬怕如懿真的听进去，赶忙劝她离开。

延禧宫里，如懿撑着双下巴，回想起郎世宁的话，将它奉为金科玉律。

一盏茶都放凉了，阿箬换盏茶担忧道：“主儿，奴婢见你从如意馆回来，便魂不守舍的。”

如懿笑笑歪头道：“听郎大人一番话，倒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奴婢瞧那郎大人就是满口胡诌，哪有男子不爱美色，不纳妾的？”

如懿不爱听阿箬说实话，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这些胡诌，是天下女儿的本心呢。”

“您受的挫磨还不够多吗？说这些话，不怕又被宸贵妃责罚，”阿箬劝道。

如懿吐吐舌头，语气天真：“我就是说说嘛，哪有女子天生爱当妾。”

“哪有正室愿意和妾室分享自己的夫君呢？”说到这里，如懿端起来了。

她有一份与众不同的自信，皇上待她是不同的，皇后不过是仗着家世，夺走她正室的位置。

其余妃嫔区区小妾，她有正室的气度，纵使兆瑞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也不在意。

阿箬好心提醒道：“您这些话跟奴婢说说就得了，可千万别和旁人提啊。”

“我知道，”如懿接过茶盏，满不在乎。

阿箬住嘴不再劝她，她家主儿的性子固执己见，犯起倔来，呵呵，谁都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