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算是给身无分文的我解了燃眉之急。我当然没有对他说实话,但他是何等聪明之人,看一眼就明白了。二哥很能喝酒,那天他亲自做了好几个菜,我俩喝了一瓶多白酒。
又过了一些年,二哥遭遇了一场严重车祸,差点丧命。好在他身体强壮,挺了过来。父亲去世时,二哥来了。后来我就一直没再见过他。大约在2020年左右,我偶遇过二哥和二嫂一次,那天我去爬山,刚到山脚下的桥上,一抬头就看到二哥二嫂走过来,我赶紧打招呼。二哥看上去消瘦了很多,已经是年近七十的人了,正常。我也没多想。二哥叫我去家里玩,他现在就住在附近的小区里,给我讲了门牌号码之类。我那时心情不太好,口里答应了,却一直没有去,后来就完全忘了。此事我一直很后悔,就如我父亲在火车上遇到三伯伯一样,我在一座大城市里能偶遇二哥的概率是很小的。唯心的说法是,那是二哥和我命中注定要见最后一面。四年后,我在大孃的葬礼上与几位家中的姐姐、哥哥相会,我很奇怪没见到二哥,一问,四姐告诉我:“二哥已经走了三年了,癌症。”我一算时间,大概在二哥临走之前,我和他在桥上偶遇。
在我的记忆里,二哥长得很帅,国字脸,偏分头,浓眉大眼,戴着眼镜,穿着整齐,谈吐儒雅,口才非凡,颇有文人风度。所谓“儒商”,应该就是他这种样子。桥上偶遇后,我心里一直想着,等退休后就去约他爬爬山、喝点小酒之类,共度晚年。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