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再来!”
酷吏抹了一脸鲜血,再次大怒道:“再打八十,打完插针!”
插针便是准备二十根绣花针,在胡在飞的双足双掌指缝各插一根绣花针,酷吏本想问胡在飞招不招,可望着仍然冷笑,仿佛这些只是开胃小菜的胡在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问也不问道:“上刑。”
插针之后,紧接而上的宫刑、烹煮即滚水不断来回浇烫,待胡在飞皮肤烫熟之后便是剧割即割破皮肤流出血水,断锥,灌铅两种紧随其后,若搁往常,便是刑法粗略一过,人便受不住。此几种刑法过于残忍,鉴于鹤行川特意交代,酷吏心中恼怒,棍刑之后的每一种刑都极为仔细和缓慢,其意不仅在毁其肉体,更在摧残心里的精神支柱。
如此正午直到深夜子时,鹤行川信心满满的走进诏狱,当踏入大牢之内的那一刻,他极为自信,因为天下没有人能承受一夜时间,他相信他想要的已经办到了。可当看到胡在飞身体肌肤已再无一寸完好之处,伏在地上奄奄一息之际时,他知道他猜错了。
鹤行川看向酷吏道:“你们如此下手,不怕他死了么!”
酷吏立时拱手道:“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没有认罪。”
鹤行川来到胡在飞身旁道:“若你现在认罪指认晋妨侯,我便给你个痛快,若不然哼哼。”
胡在飞身子早已动弹不得,但他仍然缓缓抬起脑袋,藐视了一眼鹤行川道:“飞无罪,惟死方证清白!”
鹤行川深呼一口气道:“上钢刷。”钢刷即将插满钢条的铁板不断刷洗皮肤,如此几个来回下来,皮肤早已碎裂如丝,胡在飞疼痛难忍,已然按耐不住,开始大骂鹤行川,嘴中骂声不绝。
鹤行川冷笑一声道:“把咱们这的招牌给他尝尝!”
酷吏瞪大双眼道:“这个……此刑已数十年不再用,圣上已经废除了……”
鹤行川瞪向酷吏道:“若你有发法,便让他招,可你若敢说出去,弹琵琶便用在你身上!”
酷吏听闻,登时毛骨悚然,连连回道:“是是是,属下一定闭口不言,烂在腹中。”
鹤行川口中的招牌,便是十八酷刑之首弹琵琶,史载有云:“其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百骨尽脱,汗如雨下,死而复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狱不成。”
小吏将胡在飞衣衫脱掉,仰面摁倒,捆绑其手脚,让肋骨突出,只剩一层皮覆盖在肋骨上。在其两边各一人,拿弯刀或利器在其胸肋部,上下来回的割剜。行刑之人用利刃像弹琵琶一样,用力在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受弹琵琶者,通常不过一次便会认罪,饶是硬汉陈思中,受了两次再坚持不住。
如此酷刑,只听听便毛骨悚然,胡在飞同样硬生生熬了两次,嘴中仍是破口大骂,却仍不低头认罪。
饶是见过如此世面、杀人如麻的鹤行川心中也不禁有些犯怵,心中渐渐害怕起来。
鹤行川不信,十八种酷刑轮番上阵,只觉天地不断倒转,天暗了亮,亮了暗,来来回回已是四五个来回,这几日他一直都在亲自逼迫胡在飞,水火棍被打断了十四根,胡在飞十个手指只剩下一个,双足被砍,鼻子早已被剜,眼睛被灌入石灰,牙齿凿的一个不剩,舌头只剩半截,望着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仍不肯咽气的胡在飞。鹤行川急忙扣住他的双臂道:“快认罪!认罪啊,认罪就放过你!”
胡在飞已神志不清,只吊着一口气的嘴唇上下浮动了几下,鹤行川听得出来,胡在飞说的是:“我没罪。”
你可以主宰我的生死,却不能摧毁我的道义。
鹤行川知道,胡在飞是在以死来向这个污浊的世界说不。鹤行川深深感受到了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不可战胜,无比强大的,想要以武力令他屈服,简直是自己痴心妄想。顶着无比的压力,他急忙向翟文泽汇报自己的状况。
方文智得知后,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晋妨侯这几日都没有消息,他一定是在搜查自己这边的把柄,胡在飞必须死,也只有死才能保全自己的“赛诸葛”的名声!
鹤行川得到了消息,这下他放心了,杀死他,自己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因为不能留下证据,所以身上可以断足,可以断手,但唯独不能有致命的伤口!
鹤行川行动了,他开始用铜锤砸胡在飞的胸膛,几乎砸断了他所有的肋骨。然而,胡在飞没有死,他随即又用上了监狱里最著名的杀人技巧——布袋压身。所谓布袋压身,是监狱专门用来处理那些不好杀,却又不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