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白离把两片浑沌图腾碎片合在掌心,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夜里的山村宁静祥和,走在村间的小路上,到处是虫鸣鸟叫,秋天的麦子即将成熟,在夜风中被吹起一层一层金黄的麦浪。
白离绕了两个小弯,来到一排民宿前,抬手敲门。
隔了一会,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霍奕棠站在门里。
发梢湿漉漉的,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滑行,一路滚到精致的锁骨,沿着睡衣衣领流进看不见的地方。
“你……?”霍奕棠显然没预料到白离竟然会主动上门找自己,眼里盛着惊与喜,他把手里的毛巾往房间里的摄像头一扔,盖住了镜头,采音麦被他掐灭。
他伸手将白离拉进了屋里。
“嘭”的一声。
门被霍奕棠随手关上,白离被他压在了门后。
少女身上带着刚沐浴过后的清香,她的发丝在来的路上被风吹干了,如今像海藻一般大片大片的铺在肩头,衬得她巴掌大小的脸越发精致,美得惊人。
男人一只手扣在她的腰后,一只胳膊撑在门板上,将她半圈在自己与门之间。
一个吻,落在她白皙饱满的额上。
他的薄唇还带着刚出浴时的水汽,有些微凉。
白离被凉意刺激,头颅往后扬了扬。
“离离,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霍奕棠的声音在她的耳廓低喃,似乎带着一丝不同往日的冲动,“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男人的嗓音冷清如丝撩人至极。
白离忽然眼前晕晕的,觉得白天的那壶青梅酒还有后劲。
“霍……霍奕棠!”白离的手撑在他的胸前,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我来找你有话说……”
“嗯……”霍奕棠保持着倾向她的身形,却没有再俯下身去。
他盯着白离看了几分钟,眼里的情欲褪去了一大半,变得清明,苦笑了:
“我就知道我没这么好的待遇。”
他缓缓直起了身子,放开撑着的胳膊,“想说什么?”
白离看着他,有些不安,“霍奕棠,你没生气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霍奕棠的态度在慢慢的改变。
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勉强配合演戏,如今已经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有些渣。
仿佛自己是一个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的渣女。
霍奕棠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烈性伏特加,灌了一口。
再次回头时,他敛着眉低笑,“生什么气?你能主动来找我,我已经受宠若惊了。”
民宿里斑驳的灯影映照着男人清俊的面庞,干净清冽如潭。
白离心虚的低下头,试图忽略男人若有似无的控诉。
见少女一直靠着门站着不动,男人长睫一扬,向她招手,“过来。”
他的手在白离的前方招着,她又偷偷晕了。
师尊的手也很好看,她早就知道。
在长留山的时候,师尊曾手把手教自己练剑,白皙且骨节分明,握住自己的手时掌心温热。
与霍奕棠一模一样。
白离不由自主的朝他走了过去。
霍奕棠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拉。
白离的脚下软绵绵的,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霍奕棠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撑在她的肩上,声音有点闷,“就这么抱着说,否则我不听。”
白离这才发觉今天的霍奕棠比往常更黏人,竟然带着撒娇的意味。
也透着隐隐的不安。
“你又怎么了?”白离用手指头戳戳他的后背。
“没事,回来后有点困就打了个盹,结果做了个噩梦。”霍奕棠没有说,他做了一个关于白离的梦。
梦里的白离死了。
死在那个他依然只看到背影的“师尊”怀里。
他从噩梦中满身大汗的惊醒,洗了个澡才好一点。
所以刚一见到白离站在门外,他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想狠狠的吻她,想用完全的占有来证明。
他做的只是一个噩梦。
“哦,那——”
白离想起她准备要说的事,想起前世墨棠向天下昭告追杀自己的事,又开始紧张了。
她要是把秘密说出来,霍奕棠会不会如前世一般,把自己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