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紧张什么。

事实上。

就在白离到来之前，他做的那个噩梦。

梦里的白离，她临死前眼里盛满哀伤，她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抬起绝望的眸子问着：

“师尊……你为什么不信我？”

白离的质问让他的心很痛，像被人撕裂了无数片。

让他有一瞬间出现幻觉，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男人。

他想冲上前去扒开那个男人，对白离说，我信你！

只要你活过来，从今往后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无条件的信你！

只是，他做不到，梦里的他双脚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在男人的怀里化为一阵青烟。

空气中还残旧着少女了无生意的声音：

“愿我早逝，且无来生。”

“离离，我信你。”男人抱紧了白离，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所以，你能不能也信我一点点？”

“我不是他……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白离身躯一僵，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什么他？”

“离离，自从遇见你，我经常出现幻觉。”

霍奕棠也不瞒着她，他打算坦诚一点，“我总是看到一个身穿道袍的你和一个白衣男人，你叫他师尊。”

白离浑身的血液在凝固，脸色逐渐苍白。

墨棠的记忆在霍奕棠的身上慢慢苏醒。

他总有一天会全部想起来。

那时候的他，别说信她，他恐怕会上天入地把她这个师门败类给杀了吧？

霍奕棠却没有注意到白离不同寻常的脸色，他急于知道自己与白离之间的关系。

“离离，一开始我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你和他的点点滴滴……我很嫉妒。”

“可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我似乎与他融为一体，我感觉他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他生气我生气，他心疼我心疼……”

“离离，我好像，就是他。”

“我……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你？”

“不！”白离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你！”

“是吗？”霍奕棠微眯起眼睛，心里有点失望，“我反而希望自己就是你的师尊，这样至少我不会因为看到幻境里的场景就嫉妒发狠。”

虽然幻觉里的那个男人对白离太过严厉和冰冷，但那终究是因为身份有别吧？

他现在拼命对她好，是可以扭转幻境里那位师尊的印象的吧？

白离抿紧了唇，霍奕棠是因为没想起前世她做过什么，否则他一定不会希望自己是她师尊的。

“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吗？”白离冷下脸，“我现在说，我们以前不认识！”

“霍奕棠，你不是我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