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帝都有雾霾,天色晦暗,天边的云层在翻滚暗涌。
霍奕棠额间的碎发随着风吹得左右摇摆,冰冷的桃花眸子在灰色的光线下透着冷感。
他幽深的瞳孔如无尽的海洋,精致的薄唇微勾,“求之不得。”
前方的霍老爷子与白离聊着,“老头子我一生作恶多端,罪孽深重。现在不良于行,也算遭到报应了,只愿我的孙儿辈顺顺利利,一生平安,霍氏的基业能继续屹立不倒。”
白离在他后面悄悄推算了一遍。
老爷子年轻时确实是一个狠角色,商场杀人不见血,但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多少人因此负债累累。
他没有出手要人命,但在他的授意下,人命如流水而过。
所幸他福泽深厚,金气浓郁,这才能够让自己安稳度到晚年。
但是他的子孙就受到牵连了,最小的也是最得意的儿子英年早逝,只留下霍奕棠这个血脉。
其他三个儿子资质平庸,却贪婪成性,凶残无情,毫无亲情伦理之念。
孙儿辈除了霍奕棠,其他的孙子孙女也都继承了父母的缺点,风流成性,不务正业,勾心斗角。
这都是上天加诸在霍家的反噬。
霍老爷子微微侧头,悄悄看向白离。
他听说这个丫头有些本事,他一向信玄学,否则当年也不会相信灵虚子大师对霍奕棠的推算。
所以他更相信,白离是能救霍奕棠,能救霍氏的天命之女。
他故意说这些,就是想让白离透露一点天机。
他老了,经不起霍氏的风风雨雨,他只是私心里希望,霍氏能够安然无恙。
白离沉吟了一阵,安慰道:“老爷子,霍氏百年江山,犹如盘根错节的大树,稳扎深土,只要蛀虫不从内部腐蚀根部,这棵大树就不会倒,有霍老师在,他不会让蛀虫肆意妄为的。”
霍老爷子身躯一凛。
白离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霍氏不会有危机,但是,蛀虫……
他精锐的眸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看来,他还是保不住其他的子孙啊!
——
第二天霍起国的葬礼。
天色更加的阴沉了,乌云压下来,有细微的雨滴落下。
霍氏的二爷突然暴毙,来悼念的人很多,但霍老爷子却命人全部都请到了庄园的一侧聚集。
灵堂这边,空空落落。
宾客们虽然稀奇,倒也无所谓。
只要能进霍氏的门,那都是一种荣耀,至于能不能去灵前祭拜死人,他们不在意。
毕竟霍起国并不是什么好鸟。
而在霍氏主屋的灵堂前,除了霍家的几个最亲近的人,就只有一些仆人空空荡荡的穿梭在空旷的大厅里忙碌着。
江寻紧张的张罗着,时不时看一眼霍奕棠和白离。
那两人倒是像没事人一样,两人亲昵的蹭在一起说悄悄话。
突然,从远处驶来了几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轿车。
车子很快抵达灵堂前。
车门打开,一男一女在保镖的簇拥下急匆匆的冲进了灵堂。
“爸爸!”二公子霍归帆与三小姐霍辛夷哭喊着,跌跌撞撞的扑倒在金丝楠木的棺材上,嚎啕大哭。
华素馨见儿子与女儿回来了,积聚了两天的恨意爆发,双手圈着自己的儿女,哭得惊天动地。
霍归帆痛哭一阵过后,狠狠抹去了眼泪,狰狞着面容问道:“是谁?谁害死我的爸爸?”
“放肆!”霍老爷子被佣人推着轮椅慢慢走了过来,苍老的脸上挂着不悦,“回了家没规没矩的,来祭奠你爸爸,在灵堂前还口出狂言!”
“你爸爸是突发疾病暴毙而亡!不许胡说!”
霍老爷子声威如雷,霍归帆不敢太过放肆,一改刚才的阴婺,谦恭的对霍老爷子行礼,“爷爷。”
霍辛夷却没有那么忌惮。
她已经嫁人了,嫁的是帝都四大家族之秦家——秦实甫。
秦实甫是秦家的大公子,未来的继承人,在秦家大权在握。
秦实甫明面上对霍家恭敬有加,实际上早就对四大家族的排行虎视眈眈。
霍辛夷不服气的开口,“爷爷,爸爸身体一向健康,家庭医生每个月都会定时给爸爸检查身体,爸爸没有任何基础疾病和隐藏疾病,突然暴毙而亡,说得过去吗?”
她一双艳丽的眸子像淬毒一般射向站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