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威胁加大饼,暂时收下了大嘴这个人,不过他刚刚犯事儿,短时间内弄不出去,不是不行,而是太显眼,容易落下把柄。
越来越鸡贼的周秉申自然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周秉申和水自流的小生意越来越壮大,当然,为了这门生意能够更稳健也更长久,该上贡的钱一分都不能少,以至于最后留给自己的利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疯狂。
但是依旧惊人!
这么说吧,以前周秉申兜里最多装个百八十块钱。
而现在,他随手甩给老宋的零花钱就有百八十。
不管什么年代,垄断的生意最赚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最关键的是,被他这么一闹腾,整個吉春市的票证市场变得空前团结,废话,都特么在他一个人手里,能不团结吗?
...
“申哥~”
又是夜深人静的公交车站,这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瞅着又要过冬,周秉申也换上了厚棉袄。
“嗯~”
“这是这个礼拜的利润,您点点。”
水自流恭恭敬敬的将两个信封交到周秉申手上,一个略厚,一个略薄。
薄的那份周秉申只是拿手捏了捏,便还给水自流,厚的那个打开口子撇了一眼,轻笑道:
“比上周多了一些?”
“是,接近400块。”
周秉申嗯了一声,烟雾上升,熏得他眯起眼睛。
从信封里点出400块塞进裤兜,剩下的放进棉袄外兜。
“你那份儿以后不用给我看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水自流笑着捋了把刘海,嘴上称是,可回头该给还得给。
而且,他要是真想昧下利润,来之前就能干,何必等到现在。
周秉申心里也有数,不过他也确实相信水自流的人品,在自己没有对不起他之前,这小子的忠诚度不会低于90分。
“你现在也攒了些钱吧?娶个媳妇儿吧,给你生个带把的,你家的香火得延续下去。”
水自流叹气:
“我就算了吧,干这行有今天没明天,真要是有了家人,我可能也拼不动了。”
周秉申倒是有了些猜测,这小子搞不好真是个‘同志’。
不过这个问题他懒得管,只要能帮他赚钱,那就是好同志嘛!
“行吧,我也就是建议,你自己看着办,没事儿早点回吧。”
“还真有个事,申哥,前阵子郑娟不是生了吗?孩子不能一直没户口,另外,她奶水不足,秉昆找我,希望我能弄点奶送过去。”
周秉申拍了拍脑门,最近忙着升官发财,弟弟那边还真没怎么管。
“奶的问题我来想办法,等我消息,另外,给郑娟的钱,每个月再多十块吧,你直接从利润里扣。”
水自流潇洒一笑:
“申哥,这个钱算我的,那孩子以后长大了,好歹叫我一声叔。”
“你小子倒是有情有义~”
“我们造的孽,宾子死了,债我来还!”
...
话说两头,牛奶或者奶粉,在这个年代那是妥妥的奢侈品,跟白糖有一拼。
而对于有需要的家庭来说,牛奶比白糖更为珍贵。
整个吉春市也就只有一家牛奶站,是由30多个工人组成的合作社,合作社里有100多头奶牛。
奶牛天天吃的是麦秸稻草,没有玉米等精细粮,营养不良,瘦的皮包骨,一头牛每天挤奶也就3斤左右,整个奶站加一块,每天也就只有不到300斤的产量。
就按300斤算,如果分摊给整个吉春市,每个人能喝到一滴都不容易。
所以这个年代,没有几户人家能喝得起鲜牛奶。
计划经济下,奶站想要增加一头奶牛也得计划,然而市场在扩张,供应却始终跟不上,牛奶更是成了稀罕之物。
有级别的老干部要想喝牛奶得持有关部门批准的特供证,孕妇保胎喝奶要有医院证明规定限量供应,婴幼儿喝牛奶要有医院出具的出生证明。
至于奶粉,那更是百年难得一见!
所谓牛奶站,其实就是个作坊,生产条件受限,工艺设备技术落后,牛奶站没有冷藏设施。
有时候不是鲜奶卖不出去,而是没等卖出去就坏了。
为防止鲜牛奶变质有味,就只能使用民间土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