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有些迷茫了,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礼拜,早就过了72小时的黄金破案时间,再继续拖下去,搞不好又是一桩悬案。
但无论是周秉申还是程斌,亦或者一大队的所有队员,都没有丧失破案的信心,迷茫归迷茫,可一直有根线拴着他们往前走,还远没到放弃的时候。
程斌按照周秉申的吩咐,将谭美玲父亲的照片洗了几十份,让人拿着去全省的监狱单位查,试图通过其真实身份,来找到案件突破口。
皇天不负有心人呐,还真找着了,就像程斌猜测的那样,谭美玲父亲在哈阳遭受过严重迫害,原本他也不姓谭,而姓张,谭是他母亲的姓氏。
几年后,他的案子得到平反,但出来后早已物是人非,为了活着,他不得不改头换面,来到吉春讨生活。
至于他是怎么进的化工厂,又是怎么娶的谭美玲妈妈,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一大队办公室,周秉申坐在黑板前,对着线索图发呆。
他在这儿坐着,队员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紧张的要命,也只有程斌敢上前搭话。
“周队,想什么呢?”
周秉申回过头,半无奈半猜测的说:
“我总觉得这案子的根儿在谭美玲妈妈身上,没有证据,就是一种直觉。”
程斌点头:
“直觉很重要,我有很多次都是靠着直觉,才找到线索最终破案。”
周秉申指着谭美玲妈妈的照片说:
“你觉得她漂亮吗?”
程斌跟周秉申一样的姿势,靠坐在桌子上,抱着肩,一手磨挲下巴:
“漂亮,无论放在哪都是美人。”
“是啊,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嫁给一个普普通通,身份还有可能作假的丑男人呢?”
这个丑不是真的丑,只是相对谭美玲来说,他确实是个丑男。
“周队,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谭美玲妈妈的身份也是假的?”
“当然有这个可能,但我们需要证据来证明,对了,那个嫌疑犯的搜查有进展了吗?”
程斌摇头:
“我让人把整个化工厂的工人和家属全部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这个人存在,事实上,整个化工厂工人,连同家属加在一块好几千人,身高在185左右的,拢共不超过20个,而他们都是厂里的老人了,案发当晚也都有不在场证明。”
周秉申轻轻颔首:
“肯定不是内部人作案,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以化工厂为中心,方圆五公里范围内,全给我过一遍!”
程斌不由咂舌:
“这工程可太大了。”
“别嫌麻烦,别嫌累,只要能破案,都是值得的,你去联系基层派出所,让他们跟街道打招呼,让街道的人配合,他们熟知自己街道的住户,能节省不少时间,而且借用这个机会,也能做一次人口普查。”
程斌点头:
“我明白了,这就安排。”
“嗯,另外,谭美玲妈妈就没有朋友吗?或者她的工友,对她的过往一点都不知情?”
程斌摇头叹气:
“没有,按照她家邻居的说法,谭美玲妈妈性格内向,有些孤僻,上班就只顾自己工作,从来不与人交流,除了上班,基本不离家,平时外出买菜,也都是谭美玲爸爸在负责。”
周秉申忍不住低声骂道:
“真特么邪门了。”
话音刚落,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口音...跟谭美玲妈妈说过话的人,不管是邻居还是工友,有没有提过口音的问题?”
“口音?”程斌愣住,这个细节他还真没注意过。
他赶紧转身问手下兄弟:
“谁负责谭美玲的调查,有没有关注口音的问题。”
一名兄弟举手站起,弱弱的说:
“我负责谭美玲的关系调查,没...好像没有问过口音的问题。”
程斌皱眉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问!”
“是!”
目送那个兄弟着急忙慌跑出去,程斌扭头问:
“如果能通过口音确定是哪里人,至少也有调查方向。”
周秉申叹了口气:
“碰碰运气吧~”
案子扑朔迷离,总感觉像是进入了迷宫,一直在原地转圈圈。
虽然通过三大队连续搞了几次大行动,暂时转移了舆论的注意力,也让周秉申身上压力减轻不少,但案子一天不破,就像悬在刑侦队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