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八晚，周秉申如约赴宴，姚立松身为正汀级老总，亲自在酒店门口迎接，还帮周秉申开车门，把姿态放的极低。

“姚哥，你跟我哥是战友，不用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

姚立松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面对周秉申的客套，他应对的游刃有余：

“嗨呀，秉申老弟，正因为是自己人，我才应该出来接，否则岂不是显得我高高在上，不把你这个自己人放眼中吗？”

两人仅仅通过一个对话，就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了，总之，都是一座山里的狐狸。

“走走，先进包间。”

今天没有外人，就周秉申、姚立松和周秉义仨人。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主打的就是个奢侈。

不过姚立松买单，他可是不差钱的主。

“来来，秉申老弟，今天高兴，咱们整点，你能来，就是哥哥的荣幸，不说别的，我先干了。”

周秉申也举起酒杯：

“什么荣幸不荣幸，来，我陪你！”

“你们喝，我就不陪了。”周秉义笑道。

“行，你别喝，今天就看我和秉申老弟的。”

哐哐哐三杯酒下肚，周秉申开始吃菜压酒劲儿。

“秉申老弟，今天一是快过年了，我跟你哥这个老战友重聚；

二一个，哥哥想在你的地头上混饭吃，这事儿你可得给哥哥一个面子。”

周秉申笑了笑：

“姚哥，你放心，能帮的我肯定帮，但你看中的项目，我怕没那么容易拿。”

“这话怎么说？”

周秉申故作遗憾：

“您还不知道吧？我们吉春来了条过江龙。”

“哦？”

“这人叫赵岗，从冰城来的，走的是以势压人的路线，靠他刚退休的老丈人，一来就抢了别人的项目，对了，水自流水总你知道吧？”

姚立松点头：

“当然知道，在我们鹏程，水总可是有名的实干家。”

“嗯，水总也是咱们吉春人，这次回来也是想为家乡做贡献，没想到，他看上的两个项目，那个赵岗也看上了。”

“有这事儿？那结果呢？”

“市里面肯定想获取更大的利益，让双方竞价，可问题是，这两个项目都是水总先看上的，而且谈到快签合同的程度，这时候出来横插一杠，是不是过分了？”

姚立松叹气：

“是有些过分了，这不是摘桃子吗？”

“谁说不是？而且我还听说，他盯上了市里的基建项目，所以...”

姚立松气的不轻：

“这孙子胃口这么大吗？什么都想吃一口？”

“唉...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这条龙有尚方宝剑啊。”

姚立松还是不死心：

“那这事儿真没缓了？”

周秉申摇头：

“这样吧，我先帮你搭个桥，谈谈看看，万一那孙子又不想干了呢，您也能捡个便宜。”

他这番话字字撩拨着姚立松的神经。

“行，那哥哥先谢谢你了，不管如何，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

周秉义适时开口：

“来来，别光说事，吃菜吃菜。”

“对对，吃菜，喝酒！”

姚立松表面轻松，可劲头比刚开始弱了不少，显然，周秉申的话给他增添了不少心理负担。

...

饭局结束后，姚立松直接回房休息，周秉申和周秉义溜达着往回走，有人开车在后头跟着。

“你是想借助姚立松的手试探赵岗的底？”

周秉义直接戳破了周秉申的心思。

“嗯，你可别小瞧你这位战友，按水自流的话说，姚总在鹏城，没有他不敢赚的钱。”

周秉义叹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你也变了，如果是以前，这种事你绝对不会参与的。”

周秉义苦笑：

“这么多年，确实想明白了一些事。”

“嗯，这是对的，不要逆势而为，更不要让家人，因为你自己的固执而遭到连累。”

“我知道~”

顿了下，他问：

“如果姚立松走了呢？”

“走了就走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也是，行了，上车回家吧，太晚了。”

“嗯~”

...

今年春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