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招待所,死气沉沉,让人看不到希望,大家都是拿着死工资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但现在,随着赵吉上任,他们看到了一种朝气,即将有事可干的那种兴奋感渐渐涌上心头。
当然,随着赵吉对乔主任的雷霆手段展示出来,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位年轻副主任的手腕。
以后招待所能不能变好他们不知道,赵吉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乔主任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不管大家伙有什么小心思,都得暂时收起来,在赵吉跌了大跟头之前,没人敢跟他造次。
这也是杀鸡儆猴的妙用!
大家心态上的变化赵吉暂时没有感受到,或者说没时间去感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招待所的改造计划。
除了食堂和澡堂这两个收金利器,赵吉还准备抓一抓服务和卫生,现在的人还没意识到重要性,这都是潜移默化能够影响客人选择的关键。
别人意识不到情有可原,赵吉要是意识不到,那就该找块豆腐撞死。
当然,这个不急,得慢慢来,慢慢调教,正好他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梳理下人际关系,总结起来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另一边,跟车回来的汪新,挂着一张苦瓜脸,迈着郁闷的步伐回到铁路工人大院。
小孩子们玩的正开心,见汪新回来,纷纷围上来要糖吃,这都是孩子们惯用的把戏,你不给我就缠着你。
不过汪新跟往常不一样,正烦躁呢,哪有哄孩子的心思。
毕竟十八岁的他,本身就是个大孩子,还远不到被叫做男人的岁数。
其实汪新骨子里是很喜欢家庭温暖的人,他总是想着,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片时光里,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母亲打理着爷俩的生活,该是多么幸福。
但与此同时,他内心又很矛盾,他希望自己能够长大,成为被人爱戴的警察,能让自己更成熟、更有力量,为父亲撑起这个家。
可惜,有些事只能想想。
拉开门走进去,汪永革一如既往地在厨房忙碌着,母亲去世以后,厨房就是他的主要阵地。
这位外面的副段长,如今脑子里没有事业上的事,全是厨房里的调味料,变着法的给汪新做好吃的。
不过汪永革倒是乐此不疲,虽然又当爹又当妈着实有些累。
‘哒哒哒~’
汪永革的刀工,在日以继日的操劳下,变得十分精湛。
听见动静,扭头的同时,手下可没停,翠绿的黄瓜片飞起,整整齐齐,看得人赏心悦目。
“回来了?”
没有向往常一样得到积极回应,汪永革有些诧异。
定睛一看,儿子那张脸就跟刀下的黄瓜一样,翠绿翠绿的。
“爸,领导给我安排了个师傅,他叫马魁。”
“谁?”汪永革身子一震。
“马魁?我们队长说跟您是老相识了?”
汪永革重新低下头,沉默半晌后开口道:
“他出来了?”
“您说这事巧不巧?我的手腕子,还是他弄伤的。”
“嗯。”
汪永革的嘴像是沾了浆糊,愣是说不出话来。
汪新却不依不饶:
“怎么从前没听您说过认识这么个人?”
汪永革叹了口气:
“我跟他共事的时候,你还小,再说了,大人的事儿,跟你也说不着,后来,他犯事儿进去了,就更没有必要说了。”
汪新挠挠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啥,他那案子平反了,提前出狱不说,重新当回了警察,这不,成我师父了。”
汪永革手下的刀早就停了,眼睛微微睁大,声音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平反?”
“说是当年冤枉他的俩人被抓了,为了给自己减刑,主动承认当年污蔑他。”
汪永革嗯啊这是的随口敷衍着,看起来心事重重。
“嗐~要我说,他那人被污蔑也正常。”
汪永革听到儿子抱怨,赶紧呵斥:
“去,别胡说,毕竟是你师父,没大没小的,再说那马魁是个能人,手上有真本事,给你当师父,你偷着乐去吧。”
汪新梗着脖子,满脸的不服气:
“能人?都让我给摁柜子上了,还能人呢,我怎么不信!”
汪永革又是一声叹息:
“就跟你说一件事,那年马魁在我那趟车上执勤。
有一回,他们发现了一个杀人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