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道家族》的结尾异常引人注目且史无前例,就是因为这个长篇系列以主人公和其家族未来命运的模糊不确定来收尾。
对主动观看的需求电视剧面向的仍然是被动型的观众,虽然这种情况会因为个别优秀的电视剧出现而有所改变,但是电视剧仍然受限于观众可以秒换频道的事实。
因此电视中不太会出现悬而未决或是误导性的戏剧问题。
戈达尔曾经说过,真正的戏剧发生在屏幕和观众之间——意为观众必须要参与到故事含意的创造中去。
这在电影中很少见,但是电视剧更不可能要求观众参与到含意的创造中。
在里克·阿尔弗森的电影《娱人日记》中,观众必须积极的参与到屏幕上的事件中。
含意或“真相”不是隐藏的暗喻;观众必须通过抵制屏幕上的事件来寻找含意。
从某些方面来说,观影的体验是对抗性的。
观众先受挑战,再产生含意。
不像电视,经常直接都交代给你。
这也是为什么贝内特·米勒的导演风格独一无二的原因,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观点强行填鸭给观众。
他用一种细微安静的声音娓娓的讲述故事,而且这种安静的声音是不能在电视上讲一个长达多年的故事的。
《狐狸猎手》用如今罕见的尊重对待观众。
它不强制观众接受自己的观点,而是通过其节奏、色调和张弛有度的表演让它对事件的观点在情节之间显现。
用视觉,而不是对话和情节来讲故事,是只有电影才有的独特能力。
现在在丑国导演中能充分驾驭这一能力的可能不多,但如果要把电影与长篇电视剧区分开来,那这种特质就是必须强调和细细品味的。
几十年来总有声音宣布电影已死。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纽约,《纽约客电影》创始人丹·塔尔博特告诉大家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大部分地标性电影院都要被一种叫做VHS(家用录像系统)的新发明挤的没生意了。
按许多人的说法,家用录像标志着电影时代的结束,因为它将观影这件事从一个黑暗的宽屏幕影院移到了自家客厅的小小电视机上。
然而影院历经此劫幸免于难,部分因为家用电视变得更大,更主要是因为尽管许多影院关门了,电影的价值却超越了观看形式本身。
同样,当数码摄像机流行起来,而胶片愈发稀少的时候,许多人担心胶片电影会死于数字GM。
很多人一直不能理解这种观点,因为现在很多电视剧都是拿胶片拍摄的,所以拍摄的媒介并不是定义电影的标准。
在九十年代,一个电视剧剧组,在各处景色非凡的景点用16mm胶片拍摄,但在最后剪辑中不能保留这些场景,因为毕竟拍的是紧凑的中景格式的电视剧。
即使用了电影胶片也不能让这部剧集变得像电影,或是超越其平庸的剧本和电视风格。
但是,尽管今天电影中已经几乎不用胶片了,电影的理念仍然生生不息,吸引着无数人。
肖恩·贝克的iPhone电影《橘色》比许多胶片电影拍得更像电影。
当然,当你将电影语法与胶片结合,电影胶片的特质就会更好的展开电影的故事和空间体验,像杰夫·普莱斯的新片《忧愁围绕着我》那样,完美的呈现电影体验。
电影胶片和大型影院并不是电影的决定性因素,同样,很多人也不在意电视大众媒体对高雅文化一直以来的嘲笑。
“对淘汰的恐惧”从印刷品诞生时就存在,并且一直存在。
苏格拉底就曾担忧:口头传承的传统,会被阅读者破坏,因为读者依赖于印刷品,而不是记忆保留内容,这样只会增长年轻学者的懒惰。
可能很多电影人不担心电影的死亡,但很担心观众、发行商和电影节举办方已经开始忘记电影与电视之间的巨大区别。
随着资质平庸的电视剧首播集被编入电影节,两小时的电视首播集被包装成电影。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提醒大家,自己为什么喜爱电影,并且承认这两种媒介之间有很大区别。
让这些差异被清醒的认识,并重新认识真正的电影,而不是靠一些平庸的浪漫喜剧来区分电视和电影。
电影人需要停止自我审查,固步自封的发行商需要跳出边框,认识到只有勇敢发出与众不同的声音,才能让电影媒介重新获得各年龄段观众的尊重。
今天的电影人、电影爱好者和电影节举办方必须明白,电影已经成为一种利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