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旬邑顶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瞪瞪的从床上爬起来。
扫了一眼周围,见没人,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心想,太阳都出来了,小春花一定是走了,正得意洋洋时,小春花满脸诡异的诈现在面前,差点没被吓得叫出声来。
心态简直崩溃了,他用两根手指头戳着自己的腮帮,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样子。
一脸哀求道,“求求你,别再跟着我了,你这样下去,我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说话间,旬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认真的看着小春花,问道:“你已经死了,不应该还留在人间才对,你该下去报到了。”
“下不去。”
“下不去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旬邑无语的看着她,就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丫头,这根本就是在为难自己,还不如把自己也给带走算了。
然而面对这么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又刚好卡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早早的就…也是难为了她。
可她就这么跟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总该要让她入土为安,重新转世轮回才行。
无奈,旬邑带着她又再次到村长家里去。
这会儿,村长已经在安排小春花下葬的事了,他一边拿着毛巾擦着汗水和泪水,一边吩咐着一旁人的做事。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随着起棺人的一声长吼,小春花的棺木就被几人一起抬了起来。
伴随着众人的哭泣与不舍,小春花就这样被抬出了家门。
二人一路跟随着,小春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下葬,看着最后一把土落地,她再没有了之前的坦然。
她嘟囔着嘴巴,颤抖着身子抽泣起来。
“你这会儿才哭,是不是晚了点。”
“你知道什么,我的肉身已经没了,可是我的灵魂还在,你试着看着自己被下葬,还能笑的出来吗。”
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毛病,旬邑惊愕的看着她,蓦然想伸手去替她擦眼泪,却突然发现,现在已经碰不了她了。
霎时,旬邑的脑门上挂满了问号。
难道,是因为她的肉身下葬了?不对,我怎么能碰到她呢,她就是一缕魂魄而已?
“我们走吧!看着难受。”小春花擦擦泪珠说。
“送你去投胎?”
“不,去找王亮,让他娶我。”
轰、、、
旬邑的整个脑子都快要开花了,没想到她还在惦记着这事。
刚要离开时,天色突然大变,顷刻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遥远的天际突然开了一道口,一道强烈耀眼的光芒闪过。
伴随着一股浓重的滚滚黑烟,旬邑和小春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这样消失在了这片空旷的草地上。
—
什么鬼地方,黑压压的,烟雾缭绕的,难道是到上天了吗?
旬邑正纳闷,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嘲笑。
“就你这样的也配上天,下地狱差不多。”
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人也没有,再回头,那人已与自己脸贴脸,多往前一步,可就亲上了。
他被吓得叫出了声,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轮廓清晰,高高的鼻梁上嵌着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里面像是一道奔赴深渊的道路,稍一靠近,似是就会被吸进去一般。
“你能看透我的心思?”
“偶尔!”
放眼望去,那张脸长得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再看那张吧嗒吧嗒的似是在吐芬芳的嘴巴,不是一般人。
衣着潮流的有些看不懂,破破烂烂全是布条子,颜色倒是各色各异,像个唱戏的,唯独那双黑鞋,看起来还像是正常一点。
“是人是鬼,如实报来。”
“报你个大头鬼,我看你是鬼见多了,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
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旬邑的脑门上,疼得他吱哇乱叫,满眼愤怒略带些怂。
正想反抗时,小春花从他身后走出来,此刻,她面色惨白,目光呆滞的站着,看起来很吓人。
“你到底是谁?你把小春花怎么了,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她现在就是一缕孤魂,不是这个样子,你说是什么样子。”
说着便拉着小春花到一旁站着,然后一阵阴风拂过,又再次回到旬邑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我本是冥府的管理员,因为犯了一点错,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