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笆和左左纷纷架着旬邑的左右手,一点点往前靠近,待走到奈何桥前时,一个头戴纱巾的女人走了出来。
只见她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连眼睛都被一层纱隔着,待尼笆三人靠近,她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顾着忙碌着自己的事。
顺手拿过一只坏了口的碗放到面前的桌上,然后从一个坛子里倒出来一碗汤,那汤颜色清澈到发亮,碗底裂开的缝隙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将碗轻轻端起,只见那右手在碗口边缘划了一圈,随后又轻弹了一下中指,刚才清澈的汤水瞬间变得浑浊起来,静等了几秒,只见那碗中央冒出一缕白烟。
这时,孟婆便将其伸到了旬邑的面前。
出于本能与好奇,旬邑伸头就往里面看去,刚巧看到似是前尘的一道光影,瞬间被尼笆拽回。
“谁让你往那碗里看的?”
“那碗里浮现的是、、、”
“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一提,赶紧喝了它。”
喝?旬邑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尼笆,突然感觉他对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残暴了。
然而,面对尼笆阴沉的脸色,他不得不接过来,望着那缺了一个口子的碗,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心里不停地骂着尼笆,而后一口将其喝光。
只感觉喉咙里一阵清凉,顿觉眼前清爽一片。
“这汤?”
“闭嘴!”
尼笆一手夺过旬邑手里的碗,恭敬的将其还到孟婆的手中,“有劳!”
“能让使者亲自出马的人,想必也不是个平常人,就怕我这碗汤,消不掉那些尘封在心底的爱恨情仇!”
“孟婆有心了。”
“走吧!”
话落,尼笆架住旬邑,三人一起上了奈何桥。
此时,孟婆却悄悄的掀起了挡在眼前的薄纱,她转过身,看向桥上的那个背影,双眼中微微泛起一丝涟漪。
——
走过了奈何桥,穿越了彼岸花的花海,躲过层层的关卡,终于来到了冥王宫。
本以为走到了这一步,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然而千算万算,没算到冥王的一双眼睛,刚好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待走近二人,冥王见二人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原本还一脸的严肃,转眼就变得温和了许多。
之前他就一直想着要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怎奈何这尼笆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如此才落得现在的下场。
眼下见二人在一起,倒是合了自己的心意。
刚想开口问的什么,突然看到尼笆这张陌生的脸,他细细观察了一番,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是?”
“新进来报道的小鬼,迷了路,我正准备领他去那边报道呢。”尼笆立马解释道。
“是啊,我先送他过去,你们聊。”
说着,左左连忙拉着旬邑要离开。
岂料,冥王突然将其喊住,打趣道:“尼笆,看来你这段时间疏于管理了,得罚。”
“是!我这就去,给他们每人赏一百板子。”
、、、
见尼笆赶着要逃离,冥王还想说点什么,刚好从后院过来的冥王妃将其喊住。
见此,尼笆连忙带着旬邑迅速跑开。
三人一路带小跑,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松了口气。
旬邑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问尼笆道:“尼笆,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这又是喝孟婆汤的,又是过奈何桥的,这几个步骤都做完了,那我、、那我岂不是真的成了小鬼儿了?”
“行了,别胡说八道了,赶紧去见慕瑶,再晚一些就过了我们约好的时间了。”
“慕瑶?”旬邑眼前一亮,心中暗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让冥王恋恋不忘了千年。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被左左一巴掌拍在了头上。
“你干嘛呀?”
“一听到慕瑶的名字,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怎么的,同样是鬼,怎么你对她就感觉这么好的?”
“你想什么呢,那可是冥王的女人,我就是有那心,也没那命啊,左左,我求你咱能不无理取闹吗?”
哼!
旬邑越是极力的解释,左左就越觉得他的解释很苍白。
见二人径直往前走去,她连忙追了上去,双手张开拦住他们的去路,委屈道:“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