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看场合,但相较于我们所穿的,她的衣着放在人群里显然是格格不入的——棕色的布质短靴、暗灰色的格子短裙、宽大的黑色长袍、黑色的挎包、白色的衬衣、以及头顶的那顶大得出奇的……魔法师一样的帽子。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一头纯白色的齐肩长发。
“请问……”她天蓝色的眼眸困扰地看着我,像是被削尖的耳朵从发丝里蹦出,“掌柜在吗?”
“诶!来了,稍等一下。”
诗蕊听到动静后,从后院小跑了过来。
而我还直勾勾地看着她。
面容和我们不太一样,大概是……我那个世界亚洲人和欧洲人的区别。看起来只有十六岁上下,像是放在学校里会被一群青春期男生回寝室偷偷赞美的类型。
“靳儿……喂!靳儿!”
诗蕊轻轻呼唤了我一声,我连忙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这孩子第一次见到外国人,有些失礼的地方,多多谅解了。”诗蕊连忙笑脸相迎,帮着我说话。
外国人?果然啊……
“姐姐,实在对不起。”
“没事的,”女孩轻轻笑了笑,“掌柜,这是你的孩子吗?”
“嗯,家中犬子,实在是见笑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孩突然有些慌张,看她的神情,大概是以为诗蕊是在批评我吧。
“姐姐,‘犬子’在我们这儿是谦虚的意思。”我赶忙解释道。
“这样吗,原来如此……”她瞪大了眼,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颔首点了点头。
“请问,您需要些什么吗?”诗蕊问道。
“啊,对了……稍等一下,”她在挎包里翻找了一会儿,随即拿出了一张清单和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这是老胡托我带给你的,他要出几天远门,让您务必收下它,说是一点心意。”
“真是麻烦您了。”
诗蕊收下了盒子,好奇地掂量了一下。
“顺便,”女孩又把清单递给了诗蕊,“胡医生说这这这几方药他那里开不出来,让你……您帮忙找一找,看有没有。”
诗蕊接过清单,看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嘶……有些麻烦,这些药您急需吗?”
女孩摇了摇头,硕大的帽尖一晃一晃的。
“那方便的话,您明天来取可以吗?”
“如果实在麻烦的话您也不需要太着急,我这一两个月都会在座城市里的。我正好有些事要办。”
“嗯,那我尽量加快。”
“不不不,真不用这么着急的!”
看不下去了……
“姐姐,这也是客气的说法哦。”
“啊?是吗,”女孩依旧露出一副困扰的表情,嘟着嘴小声说道,“……都没人提醒过我啊。”
当她又开始嘀咕时,耳边产生了刚才那样的异样感。我下意识地挠了挠耳背。
“那方便您留一下姓名吗?”
“哦,好的。”
诗蕊从我身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杆毛笔,放在了柜台上。
“呃……那个,不好意思,”女孩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毛笔,“我不会用……”
“没事的,您念,我来写。”
我拿过纸,手上的还有墨水的毛笔沾上了纸面。
诗蕊欣慰地笑了笑。
“那……麻烦了。”少女点了点头。
“您是……”
“我叫芙蕾雅。”
“芙蕾雅……好的,您看是这样写的吗?”
少女看着我手上拿起来的纸,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随后,她留下定金便离开了。
芙蕾雅走了以后,我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久,怎么都没搞明白耳里的那种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靳儿,”耳旁传来诗蕊温柔的低语,“我出去一趟,今天要是还有病人来的话,要好好跟他们说明情况哦。”
“嗯。”
我姑且算是对着她笑了笑,然后目送着她背着竹篮离开。
明明只要关店了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搞这一出呢?
也罢,反正回去闲着也是闲着,在这儿看看店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我还挺享受那些人看我的眼神的?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说实话,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