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魔杖从天而降,上面还坐着一个白发飘飘的女子。
自那以后,我就经常这样被疼醒,每一次都会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我甚至希望就这样永远睡下去,永远也不用醒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终于彻底恢复了意识。
但那包裹全身的疼痛还是挥之不去,我的身体依旧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
我似乎只是这样睡了一周而已,但我感觉仿佛已经过了好几年。
这一周我几乎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是诗蕊夜以继日的照料才把我从阎王那儿抢了回来。
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憔悴到极致的诗蕊。往日的那种朝气全然不见,精致的面庞刻下了浓厚的黑眼圈,红血丝如蛛网般爬满了她原本闪亮的眼珠。
当我醒来并尝试坐起身时,诗蕊的眼里仿佛闪着光。
当然,坐起来是不可能的,身上和内脏都还痛着呢。
让我惊讶的不仅是诗蕊,还有一屋子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医疗设备——虽然我都不认识,这些和我那个世界的完全不一样。粗制滥造的痕迹无不说明了这些器材是某个人手搓出来的,我又看了看诗蕊,心里充满了敬佩。
昏迷的这一周里,不管是饮食、洗漱、还是排泄,似乎都是诗蕊和葵姐轮流负责完成的。
至于仲煌……可能镇北百姓的事更重要吧。至少那天晚上我看见他了。
而那位白发女子——不用都知道是芙蕾雅了——在五脏六腑都炸裂的我被发现的第一时间,是她及时为我施加了“治愈魔法”。但这魔法似乎只能让我的器官回到原来的样子,不能完全修复它们的机能。
可能这几天身上疼痛的原因就是这个吧。
就当我以为是那只“夜袭雕”干的好事时,一直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诗蕊替我转达了芙蕾雅的警告:
“人类是不允许——严禁使用魔法的。”
据说这个世界所有魔法的施术条件都是基于一种介质:魔力而实现的。但此“魔力”非彼“魔力”,而是一种生命能量,通俗点来讲就是折寿。
只有拥有强大生命能量的种族——也就是长寿的种族才能使用,人类的生命过于短暂,一旦使用魔法,就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后果。
诗蕊转述完后,表情逐渐凝重:
“靳儿,娘不论什么时候都会陪着你的。”
对啊,就算没死,最后可能也会残疾啥的……但我被芙蕾雅使用了治愈魔法,应该没事吧?
我的直觉这么觉得,虽然没有任何依据,就当自我安慰了。
这几天里,芙蕾雅也经常往我家跑来查看我的情况,顺便还会再使用治愈魔法来确保万无一失。
真是让她操心了啊,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最后,诗蕊说到了那个女孩。
据说是她拖着我在大街上求救,又正好碰到了芙蕾雅,我才最终捡回了一条命。
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啊啊,好多事啊,好多问题啊,好累啊。
咽下诗蕊喂给我的最后一勺白米粥后,我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这一次醒来,身上的疼痛感几乎没有了,但是全身乏力,脑子还晕乎乎的。似乎是又发烧了。
但比起之前那半死不活的状态,精神上确实要好太多了。
当诗蕊端着热水进来时,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的是芙蕾雅的去向。
诗蕊告诉我,她已经准备要走了,似乎是在这里的事已经办完了,还说我帮她大忙了。
我大概知道她来这儿一两个月是干嘛来的了。我好像不小心击杀了别人的猎物。
但诗蕊又补充道,她还留在城市里的。
至于为什么嘛……
“她的药方里还有一味药我还没配好,所以我就借口留住了她。”
诗蕊也精神了不少,有些俏皮地笑着说道。
我当然明白,他们想趁机好好感谢一下他们儿子的救命恩人。
不过再怎么留,过几天她也要走了,看我这样子,铁定是没法送行了。真是可惜啊。
在我昏迷的一周里,药房也发生了不少事。
因为诗蕊没法抽开身,药房那边按理来说是没开张的,但诗蕊在这期间做了个决定:
将宋青收为学徒——也就是那个救了我的女孩。
这是诗蕊稍微了解了一下她的状况后做下的决定,而那个女孩和她的父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