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问题。”
我们俩相视一笑。
下午,“小绑匪”们如期而至:
“打……打……打……打劫!”
为首的是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他手里拿着小木棍,胆怯地喊道。
我和青仔站在收摊的药房前,举起双手。
“啊啊,不要啊,好可怕啊。靳儿,救我啊——”
“青仔,不要怕,我马上就来救你——”
青仔很配合地走到了几个小绑匪的身边,而我也很自然地被几个熟悉的面孔给团团围住。
“啊啊啊,救命啊啊,他们不会要把我带到那边山头上吧,好可怕啊啊啊。”
青仔一边用毫无演绎痕迹的表演喊着,一边牵着几个孩子的手,朝那边山头走去。
“青仔——可恶的绑匪们!我饶不了你们啊啊啊——”
我故作被打倒的样子趴在地上,不甘地“怒号”着,眼睁睁看着青仔被一群“恶贯满盈”、“穷凶极恶”的绑架犯带走。
“哼哼,想把她救回来,就拿胡先生来换!我们就在那边山头等着你,哇哈哈哈哈哈——”
说完“犯罪通告”,剩下的小绑匪们也全身而退,只留下我这狼狈的败将在原地,任凭泪水灌满我的胸腔……
看着他们走远,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家取一些东西。
回家后,我首先推开了书房的门:
“走,箜篌,咱出去逛逛。”
“逛啥啊逛,这天气有啥好逛的?”
即便他不怎么愿意,我还是把他从刀架上拿了下来。
“福德,走,出去遛遛!”
“……你小子,心真大啊。”
福德喃喃道,还是从狗窝里钻了出来。
带上他俩其实还是以防万一,这三年来,我是真给整怕了。
准备好东西后,我们向山头进发。
到达熟悉的山头,老远就能听到有小孩子喊着:
“来了来了,他来了!”
“怎么还有小孩子啊?”
“箜篌,你就别管了。”
我对横挂在背上的箜篌说着,接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到时,青仔正和一帮孩子们一起围着树下的一个虫窝津津有味地看着。突然听到呼喊声,他们才从虫窝的诱惑里走出来。
“快说,胡先生在哪儿?”
他们团团围住青仔,还拿了根树棍抵在青仔脖子上。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横穿过青仔身边,朝他们后面走去。
“喂,你!”
“跟……跟上去吗?”
“跟啊!”
刘二领着所有的孩子,跟着我的步伐,朝山腰走去。
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块还算宽阔的空地。这里杂草丛生,能看到整个镇北县的全貌。
我走到一棵树下,取出腰间的酒葫芦。
孩子们没有闹腾,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打开了酒塞,把酒缓缓倒在了一块方形的石头上。
“你……你在干嘛?”
刘二充满疑心地问道。
“嗯?我在为一个老朋友扫墓啊。”
山间的风静静吹过我的指尖。壶中酒水如甘甜的山涧般,无声无息地流进了土地里。
之后,孩子们静静地看着我坐在葵姐儿子的坟头,为它擦拭着。
待我做完这些动作,孩子们小心翼翼地问我:
“他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刘二依旧警惕着。
“你们不是想知道胡大夫去哪儿了吗?”
我望向青仔,只见她默默点了点头。
“现在就告诉你们吧……胡大夫快死了。”
话音一落,整个山头的风停了,世界陷入了寂静。
“我……我不信……”刘二弱弱地反驳道,“你肯定又在骗我们……”
“这是事实。”
“不可能!”
刘二几乎是吼了出来。
几个孩子眼里已经蓄起了泪水。
我没有反驳他们,只是默默地扫过他们的脸。
他们的脸稚嫩而富有朝气,天真地像是没有容下过这个世界的一点色彩。
“这是胡大夫让我瞒着你们的,他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们想去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