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浓烟升至夜空,融化在繁星间。爆裂的光芒映照着火堆旁畅谈的三张年轻的脸:
“时珍,你真不打算继续跟着我们旅行了?”
一位英俊的西方男子微笑着问道。
“诺亚啊,我也四十多了。总还是得找个落脚处,安安心心过日子。”
这位来自东方的医师如此说着,手里还不忘翻烤肉串。
“那胡叔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呢?”
一位有着尖耳朵,一头白发,手中抱着比自己还高一头的木杖一样东西的西方小女孩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也就空有一身医术,没啥别的才能,你觉得我还能干嘛,小芙蕾雅?”
“时珍啊,你西方语不是说得挺好的吗,跟着我们回西方定居也不错啊。我就很好奇你们东方的医术,也让我学习学习呗。”
说话的是穿着一身西方长袍,手里却在大口吃肉的年轻天才神父维克托。
“瞧给你们说的,”胡时珍,这位东方的医师,拍了拍两腿间的大地,充满自豪地语气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片地都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即便是我死后也会回到这儿——这就是所谓的‘思乡情’吧。”
三位在西方旅行时认识的伙伴,趁着这次机会,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畅想起未来:
“总而言之,我要在圣都成为大神父,得到女神大人的赐福,长生不老!”
“早给你说了,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
“女神的祝福什么都做得到,时珍你别管!”
“诺亚,你呢?”
“我想继续探索‘unknown’,清剿魔王余孽,给世界一个和平。”
“不愧是勇者大人啊,胡某终究还是没您这气魄啊。”
“小芙蕾雅呢?”诺亚突然问到正在发呆的芙蕾雅。
“我不打算回家,可能继续旅行吧。还有好多不会的魔法……”
“话说,芙蕾雅应该能活很——久吧?”维克托不经意提了一嘴。
“我是混血,应该没有真正的精灵活得久。”
“那也是段漫长的日子啊。”诺亚感叹道。
“会很孤独的吧。你害怕吗?芙蕾雅。”时珍看着芙蕾雅。
“不害怕。”芙蕾雅脸上写满了天真与无知,还有身为天才魔法使独有的孤傲。
“这样啊……”时珍望着篝火堆,有些愣神,随后,他说道,“芙蕾雅,要是以后觉得寂寞了,就来找我吧。”
“啊,为什么,过来好远的……”
“没事没事,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来找我和维克托也可以哦。”诺亚伸手揉着芙蕾雅小小的头,弄得她满脸嫌弃。
“你们俩一个是神父忙得不行,一个满世界跑找不到人影,我怎么找你们?”
“所以找时珍就好了啊。”诺亚笑着看着芙蕾雅拼命想挣脱自己的手的小表情。
“东方那么大,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找他啊?”好不容易拿下诺亚的手,芙蕾雅叹口气,埋怨道。
这时,时珍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伸手指向东南方的高山:
“那座山的背后有一座临海的县城,叫镇北。我就在那儿定居。”
“我去,你怎么看出来的啊?”维克托吐槽道。
“白天不是才打听过吗?你个路痴。”
“哈啊?你说谁路痴?”
芙蕾雅一如往常地和维克托吵了起来。
诺亚和胡时珍看着两人争吵了一会儿,随后,芙蕾雅又问道:
“那要是你搬家了呢?”
胡时珍注视着翠绿的山川,一股清新的空气注入鼻腔,让他神清气爽,腰上的酒葫芦风铃一般叮当作响:
“我会一直在那儿的,我保证。”
“如果你觉得寂寞了,那就来镇北找我,我会一直在那儿等你的。还有你们,维克托,诺亚。”
“切,我才不会来找你呢,那时候我都成大神父了,谁在乎啊?”
维克托一脸傲气地说道。
就这样,享受了一夜欢聊后,第二天一早,胡时珍便准备离开勇者小队,向镇北的方向行去。
临走前,芙蕾雅给了他一串手链:
“防止你撒谎用的,死之前都不准弄丢哦。”
收下有些简陋的手链,时珍踏上了归乡的旅途。
——
一晃十年过去了,镇北来了一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