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楚更生带上了马车。
“其实还有很多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少爷,还是等你回到余府,亲自问大当家吧。”
这是楚更生昨晚最后一句话。
我坐在封闭的马车上,心情有些沉重。
没想到一到京城就被卷入到这么大的麻烦中。
归期遥遥无望啊。
我又回到了之前吃了闭门羹的大门前。
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就是在这个时候暴露的呢?
楚更生告诉我,那天在饭店见到我后,其实已经想向我道明情况,但奈何魏家家臣跟得紧,他实在抽不开身来找我,直到昨天晚上。
我跟着余家的家臣,步入了大门。
余府对比我们家来看,可以说是相当气派了。
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得出奇的大堂。
好几把交椅排列在屋子两边,正对着的墙壁上,箜篌记忆里的刀架就在眼前。
“少爷,请您先把刀放在这儿吧。”
“箜篌,待会儿见咯。”
我取下箜篌,交给了一旁的仆人。
“这只狗,也请跟我们走。”
“福德,待会儿见。”
福德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家仆走了。
“少爷,请随我来更衣。”
跟着家仆穿过大堂,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庭院,院里鸟语花香,莺歌燕舞,沿着石板路向前望去,还能看到一座亭子,亭子背靠石山,面前波光粼粼,意境非凡。
从庭院绕过去,我被领到了一间小屋里。
“少爷,请坐,稍等一会儿。”
坐在房间中间,我有些紧张,身子不自主地坐得笔直,两手放在膝盖上,活生生像个幼儿园小孩儿。
没一会儿,两三个青衣女佣推门而入,手里拿着衣服和一些看起来是用来整理面容的小玩意儿。
“少爷,更衣了。”
像是提醒我一样,一个年轻的女佣微微低头,这么说道。
“哦……嗯……谢谢。”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尴尬。
大概一刻钟左右,我被打理得焕然一新,便服变成了淡色的长袍,一直没打理的头发也被梳了起来,脸也被洗得干干净净。
好久没这么清爽过了。
正当我对着铜镜感叹时,门口传来呼唤声:
“少爷,该去见大当家了。”
我一下紧张了起来。
见人还要换衣服,敢不敢再正式一点。
我公司面试都没这么大排场。
一瞬间回想起了上辈子当hr 时的痛苦。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男佣后面,时不时地望望四周。
余府还真是大啊。
走了大概有一会儿,我来到了似乎是主卧的房间前。
“大当家的就在里面,少爷,请进。”
男佣退后了一步,对我说道。
“怎么这么晚才到?我是四个月前让云无意带人回来,怎么回事!”
一个威严的老头坐在床上,大声呵斥着。
“大当家的,其实……”
“不要解释,身为余家的人,这么没能力。该说不愧是那个余仲煌的儿子,就是废物一个!”
我被怼得哑口无言。
“当初把他逐出家门真是对的。看样子你也没什么用,来人,送客!”
就这样我被赶出了余家,箜篌和福德也被收走,开始在永安城乞讨流浪……
当然,以上是我进门前的想象。
我咽了咽口水,把想像丢在一旁,回想起前几天在船上排练的那样,我缓缓推开了门。
一个威严的老头坐在正对门口的交椅上,手里捧着茶杯慢慢抿着。
他的旁边还坐着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在我进门前,似乎正和旁边的老人攀谈着。
我走进屋后,门被轻轻关上。
我打了个寒颤。
屋子里忽然静得出奇……
得说些什么……
“大……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小的余靳,前来拜见……”
“大当家的?”
老人厚重的质疑回响在屋内,我的鸡皮疙瘩开始发出警报。
“不不……那个……小的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伯书,应该叫祖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