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魏韶华。
他正站在人群中间,激情地演讲着。
我没有上去听他演讲的打算,只是远远地看着。
一件事让我感到很奇怪——
周围的人们非但没有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他;相反,他却如耶稣降世般,被万众敬仰。
无非就是洗脑罢了。我并没有在意,转头离开。
直到回去后听福德说起,才知道他拨出了一大笔钱用来修建民间学府,今天正好是开学的日子。
据说学费低到甚至都可以拿腊肉来抵。
啧,这家伙是在给自己洗白吗?
不过也没什么,大家族嘛,这么公关很正常。
但一想到他和自己姐姐发生过关系的传闻,我还是没法正眼看他。
当然,还有去年的事。
下午,楚更生似乎有些事没有来,而大舅却刚好回来了,于是我和大舅在庭院里溜达了起来。
“大舅,你知道我爹为什么要离开余家啊?”
散步的时候,我无意问起。
“这个事嘛……其实……诶,靳儿,你看院里这花好看吧……”
“所以就只是被贬官咯?”
“也不能这么说吧……其实……唉,大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说了吧,又怕你……你猜今晚吃什么?”
我算是知道这家伙为啥到现在没嫁出去了,合着是因为婆婆妈妈的比娘们儿都墨迹。
嘶……箜篌不会以为我是隔代遗传吧。
“总……归来说,靳儿可千万不能学你爹,懂了吗?”
“懂……懂了。”
职业微笑什么的我最在行了,即便是面对如此精辟的总结。
属于是把答非所问玩透彻了。
一个回答都没在点子上啊……
甚至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都飘忽不定,像是在撒谎。
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再追问下去,伯书多半还是不会说什么,于是我也没再多问。
这一个月下来,祖父和伯书几乎都像这样,对仲煌的事只字不提。只有家里的仆从会透露一点,但都是碎片化的,对我那老爹的评价。
他们还提到,我老爹和“弯刀狼”的关系……
我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呢,呵呵。
闲着没事的我,只能回到书房自习——才怪嘞,难得没有老师盯着,我肯定做点别的事。
于是,我开始在余府书房里翻箱倒柜了起来。
这书房可要比镇北家里那个大得多,光书架就有七八个,摆在书架上和地上的卷轴书本数不胜数,我不信里面没有我要的情报。
然而翻箱倒柜了一下午也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唯一有点意思的玩意儿,是一个小红布袋,用青蓝色的绳子扎了起来,上面缝着看起来有些土气的花纹,看起来像是小兔子。
它被尘封在一堆卷轴的底部的小盒子里,似乎是有人故意藏在这儿的。
我解开了布袋,里面装着几粒小黑豆。
看起来像是种子。
我拿了出来,用手捏了捏,又用鼻子闻了闻。
没见过啊。
我也不是什么草本专家,药草也不是完全认得全,有不认识的很正常。
所以我的好奇心被激发了也很正常。
于是我找到了书房里的一本关于草本植物的书籍,翻阅了起来。
我就这样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
“嘶……没有啊……”
直到晚饭前,我仍旧伏案在书房,一页一页对比着袋子里的颗粒。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地像是藏手机一样把红布袋连带着种子一起压在了书下。
“少爷,大当家叫您吃饭了。”
“好,马上去。”
待门被关上,我松了口气。收拾好书桌,并把一切物归原位后,我前往餐厅。
临走前,我塞了几颗种子在包里,朝饭桌上走去。
“靳儿,最近过得怎么样?祖父有段时间没关心你了。”
“还不错。”
“科举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祖父,吃饭,吃饭,您累了一天一定饿了吧。”
“要适当休息,别把身体搞垮了,明白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