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书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有、的、吧！”

看着把脸凑上来逼问自己的菀霞，伯书依旧摇了摇头。

“真的吗？好吧——”菀霞泄了气，嘟着嘴坐了回去，“你自己不说，那我说了哦。”

“我都不知道，你难道知道……”

“你想保护这个家，对吧？”

伯书愣住了。

这个家……

从小以来，他都只将这一切当作长子的责任，尽管家里有姐姐归懿，但他依旧将这一切当作自己的任务。就连父亲也是如此教导自己的。

自己真的被困住了吗……

“伯书，去和你弟弟谈谈吧，还有，一定要支持他哦，因为他在和世界为敌，他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了。”

说着，菀霞站了起来，牵起伯书的手，奋力把他拉到了门前：

“好啦，快去吧，赶紧和好，别让我看见你像个老婆婆一样皱眉。”

“别拉了，我知道自己走。”

来到门口，伯书和佣人打了声招呼后，便走出了门，菀霞送到了门口便停了下来。

转过头，伯书看着菀霞靠在门框上，嘴唇微微发白，但依旧笑着，朝他挥挥手。

“菀霞，下周，我陪你去看‘夜泪’。”

“……好啊，一言为定。”

家吗……

回去的路上，伯书望着人流，不住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路过街头，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上不见一点皮肤，戴着手套，整个头缠着着黑色的丝巾。

那是魏家的家主，魏斌；

是个疯子。

傍晚街边的灯光打在他血丝遍布的眼珠上；

他端端正正地走在街上，身上的奇装异服吸引来路人不解的眼光，而他却毫不在意，眼里只有麻雀般的惊恐。

他和伯书擦肩而过，急匆匆地跑开了。

他伯书想起了魏家那个少年的眼神：

愤怒？懊悔？恐惧？

他的眼神是空洞的、复杂的。浑浊得像一滩泥水，看不见任何底色。

伯书不禁将那样的眼神放在了仲煌的身上……

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和他好好谈谈吧。

晚上，回到家中。

他看见仲煌独自在院里踱步，像是在烦恼些什么。

“仲煌，我能和你谈谈吗……”

伯书走了上去，说道。

“额……好。”

他眼神有些闪烁，又紧张地抿了抿嘴唇。

“你今天……去干嘛了？”

“家里，批公文。还有，秋试的考官已经安排好了，明天要你去见见他。”

自那天以后，仲煌便再也没有私自跑出去过。

“独眼狼的事……你还在跟进吗？”

“没了，我肘子不该拐那么远，那是刑部的事。”

仲煌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那啥……仲煌啊，我……”

“哥，对不起。我不该违背父亲大人的意思……”

仲煌率先低下了头，诚恳地道着歉。

“……你以为，现在道歉就来得及吗？”

仲煌虎躯一震，眼神更加飘忽不定了。

“刑部的人今天可看见你在他们的底盘瞎转悠了。”

“哥……我那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不是……”

然而，伯书没再多说什么，走到仲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手去做吧。”

“诶？”

“但是不要越界，量力而行，懂吗？”

“那……老头子那儿……”

“他是你爹，不是什么老头子。”

“你就不怕他骂你……”

“所以让你不要太张扬啊。”

伯书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示意仲煌跟上。

他们来到了大堂前。

伯书取下了躺在大堂刀架上的传家名刀，交给了仲煌：

“它会保护你的。”

“哥……你这是……它可是箜篌啊。”

“那不然呢，是时候履行它的职责了。”

仲煌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双手接下了箜篌。

“咱全家就你一个会使刀，不给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