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倒在了地上。
耳边回荡着嗡嗡声。
视线里飘散着黑白相间的雪花,嘴边的铁锈味残留在几近麻痹的舌尖。
失……败了?
我们……失败了?
炮火激起千层热浪,震动周围的空气。
右手还有知觉,箜篌就在手上。
他似乎在呼喊着我。
我握紧了箜篌。
——
一周前的操练场上。
“余靳,起来!这才练多久?”
我摆出一个“大”字躺在地上,肺部因渴求空气而剧烈起伏,四肢更是疼得厉害,到处都是淤青。
不停催促我的并不是拿着木刀和我对练的盛炼,而是蹲在一旁的焱宗师。
“这就不行了?还没开始认真呢,赶紧的!”
在他不停的催促下,我站起身来,举起身前的木刀。
自从我答应做焱宗师的贴身护卫后,一对一的特训便开始了。
教官是盛千户和焱宗师。
“行,盛炼,继续!”
“是。”
盛炼和我一样双手持刀,摆好了架势。
“呵啊!”
我挥刀向前,可下一秒刀就被盛炼拨开,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脖子上。
“痛痛痛!”
还没完,他放低刀刃,猛挑脚踝,我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你小子,是不是从来没跟人对练过啊?”
盛炼蹲下来,俯视着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我问道。
“额……平常只会空挥几下。”
“实战也只杀过魔物……难怪不得。”
盛炼站起来踢了踢我还在发痛的脚踝:
“起来,接着练,我知道怎么练你了。”
交手了几个回合后,盛炼似乎已经摸好了我的底,再一次摆出架势。
我有拒绝的选项吗……
“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干练点!”
“抓住弱点,脑子动起来!”
“一击制胜,不要想着制服对方,这是战场!”
“太慢了!”
“花里胡哨,再来!”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简直比那几天打仗还累。
“练得怎么样了?”
回到营帐,放在床边的箜篌问我道。
“还……还好吧。”
我不敢多说什么。
我可不想听到他因为盛炼批判他教的刀法而破口大骂。
第二天,我已经基本适应盛炼的节奏。
但还是摸不到他一根毛。
就在我们对练的时候,焱宗师作为教官,终于掺和了进来。
一颗水弹在他手心聚集,趁我不注意时,猛砸在我的后脑勺:
“小子,有人教过你‘逆方程’吧?”
被砸懵了的我缓了缓,回忆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好像是叫那个吧,我记得听谁说过……不是福德。
“一边跟盛炼对刀,一边用逆方程……啧,‘无为’来挡我的水球。”
“这……”
没等我提出反对,下一颗水弹已经在他的手里蓄势待发,下一秒,水球在空气中化为弩箭,极速向我袭来。
我正欲举手释放“无为”,盛炼的刀却迎面而来……
完蛋了……
于是,我就在这样的魔鬼训练中度过了一周时间。
“稍微算有点成效吧……”
“啧,没办法了,就这么上吧。”
这是最后两位教官给我的评价。
不是他们放弃我了,而是——
“焱大人,术师们已经按照您说的,解构出了魔物的施术痕迹,追踪到它的位置了!”
一周后的训练场上,一个士兵前来汇报道:
“禁将军有令,今日午后出发!”
“赶鸭子上架啊。那怪物真不会挑时候。”
焱宗师看着我,抱怨了一句。
“还有,宗师,将军找您和这位小兄弟。”
将军营中:
“焱宗师,情况我已经派人给您说了,能出发了吗?”
“将军,再宽限几天吧。这几天吾会亲自监视那头魔物……”
“宗师……朝廷刚把那头魔物的等级提高……现在,它是乙级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