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舞的金蛇击中,轰轰隆隆的几声连珠爆响,连人带马,全都化成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吓傻了,不论是前生今世还从未见到过大自然如此的伟力。
田畴不顾个人安危,站起来大声喊叫;“趴下,全部都趴下。”
听到的人立即趴在地上,听不到的,看到别人都这么做了,也跟着趴下。
天空中的雷声更大,闪电更加密集。
就像是数万天神站在云端,不住的向凡间射出金色箭矢。
一览无遗,毫无遮掩的草地上刮起的大风,足足可以把人马抛飞出去。
很多士兵都抓紧了地上的茂草,抵挡大风的煽动力。
我眼前的几匹匈奴战马,一下子被掀翻在地上,摔得再也站不起来了。
轰轰,又是几声惊雷,天空以钢珠般的暴雨为箭矢,向草地狂泻下来。
我趴在地上,感到狂猛汹涌的大风席卷夹杂推动着雨滴,使脆弱的草地,剧烈的震颤着。
我的身体颠簸着倾斜着,仿佛随时会被吹走,又像是在一阵阵海浪中被来回抛跌。
风的作用下,一串串雨帘,就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我军将士的身体。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无法逃脱的灭顶之灾。
还好,草原上的大风来得快去的也快,黑沉沉的乌云,随着飓风在盏茶时间里飘向远方,雷声和闪电也变的稀疏。
但大雨依然倾盆如注,丝毫不减,没用半个时辰,已经在地上积起齐脚腕的雨水。
田畴看了看,天空由乌黑转成淡黄,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扶起我道;“公子,雷电虽然过去了,但,看这雨势今天只怕是停不了了,要想办法安营扎寨,不然士兵都要生病了。”
文丑也跟着站起来,接着命令亲兵去传令,让大家都起来,冒雨下寨。
士兵们在大雨滂沱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营寨搭建好了,便钻进去避雨,顺便把衣服脱下来晾晒。
所有的东西都被打湿了,没办法生火,所有人都苦不堪言。
到了晚上,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帐篷里已经水满为患。
我冒雨去见田畴,问他这雨何时能停。
田畴看了看天,苦笑了一声道;“照我看,差不多要两天。”
我登时傻了,两天——大雨在两天之内,不停肆虐,毫不停歇,一直保持着强势。
士兵们没法生火做饭,只能把干粮来生吃。
刀枪剑戟上不约而同的在浸泡中生出锈迹斑驳。周仓整天站在帐外齐膝深的水中,指着老天大骂,气的老天,好几次下决心,用雷电劈他,但都被他躲过了。
两天后,大雨停歇,齐膝的雨水,开始迅速的顺着坡势流入凌河,使得凌河水位在一天中暴涨二十几尺。
草原上根基稍微浅一点的茅草,也被雨水顺带着送入河中,整条凌河,成了碧绿的颜色。
雨虽然停了,但积水太深了,根本就不可能行军。
士兵也有很多生病的,于是还不能走。
又过两天之后,脚下的雨水流尽,士兵开始晾晒衣衫,埋锅造饭。
重生一般的欢呼着。太阳首次在天空中露出笑脸。但经过了这几天的折磨,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人人都面有菜色,暗黄没精神。
军营中开始有怨言出现。我派了人去卢龙塞探路,回来的人说,卢龙塞道路被雨水冲起的黄沙堵住,一时之间难以清除,很难通过,需要调动大军清理。
郭嘉在我身边听到这话,咋着嘴道:“公子,我们必须停下来休整了,否则士兵们会有极大怨言于军不利。”
我虽然急的要死,可是老天要跟我过不去,也没办法,便下令休整。
腾出时间,让大家晒衣服的晒衣服,做饭的做饭,看军医的看军医。
等到情况稍微好一点,已经是三天过去了。
探路的人第二次回来,说的和第一次差不多。
仍然是道路泥泞无法通过,似乎比来的时候更加糟糕了。
我皱紧了眉头说了一句;“不能再等了,明天中午,吃过饭,立即启程,不得有误。”
众将官见我下定了决心,也不敢再说什么。
都拱手告退,去安排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