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足可以将你的血吸干。
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让士兵带蚊帐。
挨过了一夜,清晨,红日初升,满山沐浴在迷雾中的树木都呈现出深灰的咖啡色调。
藤条纠结的山路上,似乎躺着一具具的骷髅。
藤条就是肋条,圆石就是头颅。
军营号角声起。早已准备就绪,或者根本一夜未睡的将士们,迅速集结起来。
在营寨外,深深呼吸,互相抱怨。
号角声再起,五万人立即没了声息。
结成一个个长方阵型。
“出发——”
这样的路还算是好的,有周仓和王平在前方披荆斩棘,勉强的可以应付。
七天走出三百里。
这三百里至少有五十里是人工劈石开凿出来的。
五万人太多了,要加快速度。
我下令,留下一万人在这里下寨,等待命令。
剩下的四万人继续前进。
走了不到半天,王平火急火燎的来报告了。
“丞相,不好了,前面有两峰之间,有一处断崖,我军无法通过,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行。”
“兴霸,一起去看看。”
青灰色的峭壁,滑溜无比,拔天捧日的峰峦,抬头望不到尖。
到底有多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只怕连太阳也要在间隙中绕行。
两峰之间硬生生的裂开一道口子,足有百步,远处看来,像个裂嘴傻笑的。
想要从这里过去,除非你是会飞的神仙。
否则绝难办到。
王平皱着眉头道:“除非是在山壁上建造栈道,不过,最少要两天的功夫。”
我想也不想:“搭,四万人一起动手。”
来到这里了,难道回去不成。
干他娘的。
众将一起动手,斧凿齐上,砍树、凿岩,两天不到搭好了一座百步栈道。
周仓擦着汗,看着自己手中的斧凿,叹息道:“这玩意,比砍人难上百倍。”
七天后再行二百里,弟兄们都已经疲累不堪。
有的士兵,每天爬山,小腿已经开始肿痛,
有的受不了晒爆皮的毒日头,猛喝水。
水囊里已经没有多少存货了。
老子这次偷袭,受到气候的影响,比邓艾可难多了。
我让李典留下一万这样的士兵,再建一座营寨。
三天后再走一百里,有的士兵出现了发高烧,闹痢疾的情形。
这是因为在山里采摘了有毒的蘑菇,或是喝了不干净的水造成的。
有一队士兵不愿意吃锅盔,拿着弓箭在山上打猎,误入蛇穴,三百多人,无一生还——
没办法,我在山中采摘草药,写了药方,
让胡车儿留下一万人再建一座营寨,留在这一带等待集结命令。
王平道:“应该不远了。”
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这话和他愁眉苦脸的表情配合不到一块。
我偷偷的问王平:“是不是为了鼓舞士气才这么说的。”
王平还是那句话:“应该不远了。”
给我惹急了:“你狗日的让毒蛇咬了舌头是不是,不会说别的。”
王平像是了,迷迷糊糊道:“丞相,已经不远了。”
气得我也不在往下问了。
剩下两万人,继续前进。
披荆斩棘的跋涉在大泽深山中五天,前方忽然,峻岭挡路。
首发却不见周仓和王平的前锋军。
这一路走了差不多七百里,连一个人影子都没见到过。
我寻思着这个山岭应该是摩天岭了。
果然,山腰上,大书摩天岭三字。
裴豹像一头豹子,窜行在山石之间,转瞬来到眼前:“丞相——不好了——过——过不去了,前面是真正的悬崖了——”
这事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看他那死了亲爹的模样,大声呵斥:“胡闹,叫唤个屁,就你这个还想要封邑,扰乱了军心,我砍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