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板敲击声。
隔着一层,一楼的响声十分明显。我那剩下的几分醉意迅速稀薄,变得清醒。博物馆这种地方,什么灵异鬼怪之事好像真的会出现。但在远离城市的地方,博物馆内,我突然恐惧的想到,还有一种真实的危险——入室盗窃。
莫名的期待感突然在恐惧中萌芽,我站在原地,已经被醉意和睡意包夹着的神经滞留在黑暗处,灯光下的暗影缝隙中,黑影似乎在自己抖动着,我感觉到自己在精神恍惚,摇了摇头,注视着楼梯唯一被照亮的地方,仔细听着,怕错过传来的敲击声。
“叮、叮、叮”。几秒钟,敲击再次从一楼袭来。楼梯台阶上的微光反射转角墙面上,模糊看出暗影处之下的一两级台阶……摇晃着——还有多久?紧张的窒息感瞬间压迫在我胸口。我突然转身回到自己的住处,再动身,发现身体已经和思维分离僵在那里,醉意……睡意……手指长时间抓着墙面的刺痛,让我逐渐回到现实空间。
“睡不着呢?”
我盯着宿舍门,陈馆长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出现。他站在楼梯口,手上提着一个老式的矿照灯。
“嗯,啊,馆长……刚才刚才楼下好像有动静。”我突然结巴地小声说着。
“嗯。我也听到了,刚才下去看了下……,呵呵,可能有老鼠之类的吧。”陈馆长笑着说,“你出来干嘛了?”
“上厕所呢,尿急”
“恩,上完了就回去睡吧,我再找找看看是不是。”陈馆长朝我走来。
“我还没上呢,刚才想回去拿纸,想上大号。”
“哦哦哦,我身上有,给你点。”陈馆长从兜里翻出几张纸。
“不了,不了,大晚上的,刚才有点,现在困意来了,又没有了,哈哈哈。”
“哈哈哈。”陈馆长拍了拍我的后背说,“这山里面人比较少,出个啥声儿,动静是比较大,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哈,陈馆长,我好歹是个大老爷们,你这话说得,我先去了。”
厕所灯光明亮,昏沉的醉意拖慢了方便的速度,拖拖拉拉的解决尿急后,我提着裤子正一边摸着裤链上的纽扣一边转身。“哒哒哒……”
一阵沉闷的打击声出现在厕所角落里。
持续的沉闷撞击声引起了神经的感知,我一时吓得倒在了卫生间的挡板上。刚才并没有注意到这声音的存在,是什么时候?转头寻着声音的位置,男厕分为两侧,一侧是男人的小便池,一侧是方方正正的分成了四间小隔间,顺着声音,我找到离厕所门口第二间的位置,用力推门,门牢牢的锁着。我又顺手推开了第一间的门,一看发现是个淋浴室。
一堆布满白色油漆裂纹的碎木板横七竖八的躺在淋浴头下。木板的长短不一,粗略看着,似乎是用做栅栏用,这个博物馆之前在门口外应该有用这做围栏。
旁边的那间放着什么,为什么会打不开。我拉开第一间门背面,看着门锁的样子,是一个老式门栓。那间是被反锁了……
埋头想着是如何被反锁的,为什么会反锁。隔着两间的挡板下,留着不足脚踝高的小口,一条纤细乌黑的水正从缝隙外缓缓流向这间污水洞内。
我再次走到第二间门口,用力推,试图证明自已搞错了,纹丝不动。手臂传来一阵酸痛与无力,然后再次袭来的醉意直上头顶化成胀痛,便放弃那寥寥的心思。
回头宿舍。陈馆长巡逻还没回来,我自己在醉意中睡下。
2018年1月18日
深山大雪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陈馆长早已经去工作,我计划先去去馆外观察博物馆的外部墙面情况。走到馆口,喷嚏连打了一阵,不知道是着凉还是什么,鼻涕呼呼就流下来了。
正巧馆门口坐着六十岁左右的值班阿姨,烫了一头老式的小卷发,她刚好跟一对男女聊完什么,女性身穿黑色毛大衣,男性身穿棕色棉外套和黑色牛仔裤,随后那对男女向博物馆内走来。
值班阿姨围着火堆烤手,看我过来。“是小张吧,整点药喝吧。”
“没事,阿姨,感冒而已,不吃药过一阵也会好的。”
“小伙子,感冒这病要是拖久了,那就糟咯!”值班阿姨认真嘱咐道,没等我说出下句,阿姨便一个劲的招呼我跟她走,说她那里有。
先来到值班室,阿姨从抽屉翻出一包板蓝根冲剂,紧接着阿姨说还有,然后又带我去门口外的树林中倒腾了几下,从地里挖出了几颗不知名的植物给我,裹着黑土,形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