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书房内又响起说话声:
“多派两个人。”飘忽得几不可闻。
王瑾抬头看他,声音哽咽:“是。”
待到翌日。
小晏徽明已经在晏辄因的房外等候了。
“王大伴。”
“小世子。”
王瑾行礼:“元郎君已经走了。”
“啊,这么早,还以为今天还能再见到他呢。”
王瑾没有搭话,门已经打开了。
晏辄因如玉面庞未见异色:“走吧。”
小晏徽明从石凳上跳下来:
“道长,我们今天要去哪啊?”
“练琴?”
“作画?”
晏辄因不理他他也能继续说,他已经习惯了,陛下本来就是个少言少语的。
祖父要他同陛下多说说话,陛下不理他也不要紧,陛下宽和不会烦他,如果他能让陛下开怀些才是大本事呢。
“不知道元郎君走到哪了?应该到山底了吧?”
“还没问元郎君家在哪里呢?以后还能不能见到。”
“不过知道名字总能再见到。”
晏辄因打破他的幻想:“元郎君的名字约莫是假的”
小晏徽明不可置信:“假的!”
“元郎君君怎么可以这么戏弄人,与人相交,诚信……”
小世子开始侃侃而谈那些礼义之论,说着说着小下声,他好像也没和元郎君说真名,但字也算吧?
王瑾在一旁插嘴:“小世子,许是有难言之隐?元郎君一个柔弱哥儿行走在外多有不便,化名也是情理之中。”
“对哦。”
小晏徽明恍然大悟,瞬间原谅了对方,开始担心起这个可以杀蛇剥皮的小哥儿。
王瑾觑了一眼晏辄因,不时和小晏徽明搭话。
没想到等他们从山中回来时,天池边还未撤掉的躺椅上竟然躺着一个熟悉的人。
小晏徽明率先开口“元郎君!”
“你怎么回来了?”
齐元闻声抬头,尴尬的笑:“哈哈哈,还没钓到池里的鱼心里痒痒得很,厚着脸皮又回来了,小公子和道长不会见怪吧?”
该死的主角受!该死的齐府!居然说他是齐府雇佣的仆役,偷了钱财卷款跑了,用他的身份文牒告到玉京府衙,现在进城的地方都是他的画像,尤其眉心的红痣是个极为明显的特征。
“当然不会!”小晏徽明不疑有他,元郎君为了吃的留下来实在再合理不过了。
“不会。”晏辄因眸光微闪,心中却是难以自欺的欣悦。“元郎君请自便。”
其实齐元不知道送他的人身上都有令牌,根本不会被搜查,他带着帷帽,看到告示一激灵,生怕这些车夫把他和告示上的通缉犯联系在一起,慌乱的说自己有东西落在院子里,要回来取,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了。
“元郎君想吃鱼还不简单。”
王瑾笑呵呵:“我叫人捞上几尾,中午便做上。”
“哈哈哈,不用了,这鱼还是自己钓上来的香。”
齐元拒绝:“只不过我这么久不回去,怕家里人担心,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寄封信?”
“自然可以。”
齐元感天动地,遇到道长他们真是太幸运,道长他们撞上他真是太不幸了,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是个通缉犯不得吓死?
他迅速写了两封信,一封寄给表兄安怀远。
安怀远本来也要和他在玉京汇合,如果他查清楚安郦君的事情后,大概会和他回陵阳,外祖说会养他一辈子的,他就在陵阳做个富贵闲人~
一封寄往陵阳,现在齐府咄咄逼人,他寄希望于安府存有能证明他和安郦君身份的东西。
王瑾接到信后保证会给他安全寄到,转头进了晏辄因的书房。
将其中一封信呈上案。
寄去陵阳的那封自然没有问题。
而另一封……
函上正中间写着:“表兄安怀远亲启。”右侧上书一行地址。
齐元也是很小心了,写的地址是安怀远的别院,寻常地址,寻不出错。
可是王瑾行走御前,知道的就更多了,寄往江苏?
可不巧,安怀远不就是江苏的学政提督?负责这次江苏科举事宜吗?
“陛下?”
晏辄因轻阖眼皮:“送去吧。”
“那?”
“安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