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微沉:“小郎君可是玩得不尽兴?”
齐元觑他,秋水明眸莹莹,似乎在哀怨,又更多的是郁闷,道长可真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晏辄因会意,将娇娇软软的小郎君抱到怀里,原不是不能接受,是要人哄呐,小郎君当真可爱。
理了理一头柔顺的乌发,他轻轻吻了吻小郎君甜软的唇:“小郎君怨我?”
“我可不敢。”齐元小声嘀咕,其实是觉得丢脸,想想他说了什么,要道长做他的上门郎婿,要大渊天子跟着他一起去啃老,唉,养不动了,表哥会累死的。
“有什么不敢呢?”晏辄因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声音带着哄人的宠溺:“上门郎婿都是听夫郎的,小郎君要打要骂我自是受着,不然小郎君不愿意养我了可如何是好呢?”
齐元捂住他的嘴,桃花眸恼怒:“道长好不知羞!”
晏辄因反而包着白嫩的玉手拉到唇边温柔一吻:“我说的有何不妥,小郎君说说我自然改。”
齐元鼻音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道长惯会用美色迷惑他。
“看来我有大错,还未过门就惹小郎君厌,这可如何是好?想来就是去了陵阳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大渊天子语气低沉,眉目间有了些落寞。
“道长倒是反咬我一口。”小郎君眉间红痣艳色,生起气来嗓音也带着几分软绵。
晏辄因却紧紧抱着他,发出长长一声喟叹:“小郎君啊。”
“若是郎君后悔了,留我一人便是。”
他话说得轻巧,扣着腰身的手却收得极紧,倒不至于痛,但也难受得紧。
齐元不知怎的道长心绪一下变得如此复杂,装腔作势的大骂:“好哇,道长摇身一变成了大渊天子竟要赶我走?!”
晏辄因骤然松了劲,怜爱的亲了亲小郎君的脖颈:“怎么敢呢?我的小君后。”
“咳咳咳!”
齐元清嗓,努力挽回气势:“这齐希求之不得的位置我自然要坐坐的,须知我这样的美人只有天下第一等有权势的人才能得到了,道长得亏是大渊天子,不然我玩腻了道长也是要丢了的。”
他一本正经的胡诌,好似贪图人家美色的人不是他。
晏辄因却开怀笑出声,嗓音低低的笑出声:“是,幸好我刚好满足郎君的择婿要求。”
他说得正是当初在寰山天池畔齐元回王瑾的答案。
齐元想了想,有权有钱像道长一样好看的人,可不正是一语成箴么?
“对呀,道长真是好福气,差点错过我这样的绝世佳人。”
小郎君唇角上扬,好不要脸的自夸。
晏辄因:“多谢小郎君垂怜。”如果他不是大渊天子,如何为小郎君解决齐覆疆这个麻烦,如何为小郎君处理安怀远之事,这涛涛权柄,从前只是拴着晏氏皇族的锁链,如今却可以为他心尖上的人做些事,足矣。
“不过……”
齐元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道长须知道,你我这样的美人,不能将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些琐事上,合该潇洒自在,快活一生!”
“是,小郎君说得对。”他知道齐元的意思,宏武年的皇子都解脱了,他也应该解脱才是,他的人间喜乐已经在怀里了。
“那就好!”
齐元美滋滋,又想到一件事:“道长原何心悦我呢?”
晏辄因细腻的指腹划过他的眼尾,为何呢?大概是那月色下的小郎君实在太过惊人了,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寒潭里冻得发抖的小郎君美得不可方物,但是他只注意到小郎君断了六根指甲甚至翻了一片,满手血污渍,靠着一把匕首爬上了岸,没有任何迟疑,仓皇的狂奔于寂寂夜色,闯入了他心间。
他的小郎君啊,又坚强又娇气。
齐元耳尖泛红,什么嘛,怎么道长嘴里说出来,他是这样的。
他强装镇定的指挥:“道长抱我下去吧!”
却是说话间已经到了别院。
晏辄因抱着怀里的小郎君下了马车,也没有放下,一路抱回了他房里。
齐元喜不自胜,拉着道长在床边坐下,现下道长对他肯定百依百顺,他这不得抓紧讨点好处。
还没动作就听到头顶传来晏辄因清冽的嗓音,意味不明:
“小郎君,若是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子嗣的。”
什么?
齐元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