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熠忙着去审宫女,是以没在贵妃宫中多待,也没注意到他离开时,有个鬼鬼祟祟的宫女和他擦肩而过。
辛者库刑房内。
太后身边大宫女玉如被吊在刑架上,浑身都是血痕,因忍痛将嘴唇彻底咬烂。
她眼眶中大滴泪水向下落,蛰的伤口发麻。
“不说?”拿着倒刺鞭子,行刑之人咬牙。
一个女子而已,竟有这么硬的骨头,当真令人不爽。
他手握鞭尾,转头吩咐,“给她倒盐水。”
刚踏步走入,傅景熠听到阵撕心裂肺喊叫声,他再次加快速度,姜全德在身后小跑跟着,气喘吁吁。
刑房内遍布血腥之气,玉如脸色发青,出气多进气少。
但看到那缕明黄色龙袍时,她还是恐惧抬头,与傅景熠深沉冷凝的龙眸对上,她浑身一颤。
行刑之人忙将鞭子放下上前行礼,“皇上,此女拒不招供。”
傅景熠轻点头,不招供,那就表明下手太轻。
“朕亲自来。”他道。
玉如瞪大眼睛,喘气声猛然加重,浑身冷意再度节节攀升。
她已经快要忍不住想将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家中那些家人们却无辜,她不能害了他们。
傅景熠从来都不是个会心软的,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刑具上滑动,最终定格。
“用这个。”他道。
姜全德立刻将其拿下,这是把剔肉刀,刀身轻薄,刀柄略厚,方便削下人身上片片皮肉。
技艺高超之人,可将肉片到透明状。
刑房内众人都看着傅景熠,不免心惊肉跳,皇上要比他们想象中更凶。
玉如不认得剔肉刀,但能感受到刀身散发出寒意。
她就这样一点点,慢慢看着傅景熠逼近,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涸,满是血腥之气的嘴唇。
怕,这个字在她心头萦绕。
傅景熠走到近前时,威压更甚,“朕是不喜麻烦之人,再给你次机会,说。”
说字他出口并不重,可玉如却觉浑身上下骨头都像被敲断似的,痛苦万分。
她身体开始发抖,锁链也跟着发出哗啦啦声响,身下传来滴答水声。
“奴婢,奴婢招了,求皇上给奴婢个痛快,留个全尸。”玉如哽咽道。
她现在压根没办法考虑家人如何,毕竟自己都危在旦夕。
刑部众人都略有失望,原本还想看皇上行刑,这婢女怎么就不能多坚持段时间?
玉如被放下来,她跪趴在地下,也不管那贪污渍。
紧接着,开始说出太后让她做的事。
“三日之前,太后娘娘令奴婢将这条送入宫中采买的宫女手里,奴婢没敢看字条里有什么,六日之前,太后娘娘令奴婢联系张美人……”
玉如嘴唇不停张张合合,丝毫不敢隐瞒,生怕皇上真会下手。
傅景熠没想到啊,太后在被他警告之后竟还敢做这些事,怪不得前朝如此麻烦,张美人又在路上拦截他。
这是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
“去找采买宫女。”傅景熠道,姜全德立刻转身出去传达命令。
玉如低着头不敢说话,满心都是对死亡的恐惧,她太阳穴猛然被银针刺中,身体抽搐着倒地。
随后,闭上了眼睛。
傅景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太后固然可恨,她身边宫女也不是好东西,但答应过他就会做到。
不多时,姜全德又匆匆跑回来。
“皇上,采买宫女已经投湖自尽。”
太后此人小心谨慎,宫女之死傅景熠也有猜测。
他掀了掀眼皮子,“那就去慈宁宫。”
傅景熠离开刑房,里头众人才敢大喘气,皇上气势实在太过磅礴,令人心生恐惧。
太后娘娘竟还有胆子与皇上对法,简直就是妄为。
今日之事刑房众人虽看过,但也只能烂到肚子里,出去也万万不敢说有关太后半个字,否则定会被处死。
他们将玉如尸体拉下去,准备随意找个地方葬了算是。
慈宁宫中。
太后坐在主桌上听着袅袅琴音,不急不稳品茶。
之所以有如此好兴致,自然是解决了某些事的原因。
现在太后迫切希望傅景熠能送她出宫,到时候就看是他的人手快,还是琉国国主那些人更胜一筹。
她伸手抚上自己面颊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