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开车去赴宴,后座有张烫金喜帖,新娘的名字好亲切,搞不好曾梦里出现... ...”
驾驶位的人按掉正播放的音乐,余光瞄了眼闭目养神但哼哼唧唧的泽孟云,话在嘴里盘了几圈都没出来,最后恨铁不成钢地啧啧啧了几声。
泽孟云自顾自地哼完整首歌,动作迟缓地坐起身,在安全带的桎梏下扯着上半身伸手够后座的请帖。
“他这样有意思吗?我说过事不过三,剩下的机会不多了呀。”泽孟云打开请帖,新郎标识处写着陈杨越,新娘当真是个很熟悉的名字,但是记不起哪里见过。
王景静等红灯的间隙终于正眼看了看副驾驶的人,泽孟云漫不经心地拿手机翻着请帖上的日子,彻底惹毛了她,“所以都到了他发完请帖你才知道你被绿了吗?你长点心吧,你还事不过三,咋?之前就有过?这次你还准备怎么操作一下继续跟他在一起吗?你是恋爱脑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先不要着急,我跟你分析分析。”
“我不着急,我怎么不着急,我都想闯红灯了。”王景静熟练地把熄火的车子打燃,稳稳地通过十字路口,沉重地叹口气继续道,“平时人模狗样的,恨不得把你拴在身边,结果拉坨大的,说劈腿就劈腿,几面不见,都到结婚的地步了,还敢给你发帖子,他就是仗着你,仗着你啥,他仗着你美丽强大又破碎。恶心谁呢还单单给你发个请帖。我真的是想吐他口水。”
泽孟云感觉旁边坐了个机关枪,骂人的话信手拈来。等她歇气的瞬间,递给她拧开的水,顺便解释道:“他没有要结婚,激我呢。”
“他还敢激你,他是不是犯贱呀,‘我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因为看着你,我会有安全感’。”王景静阴阳怪气道,“他是觉得你会去婚礼现场抢一下他吗?就那个司仪说你可以吻你的新娘的时候,你出现了,然后抛弃朱砂痣跟了你这白月光?你们玩儿这么大吗,所有人都是你们py的一环?”
“大差不差吧,但目前只有你是我们py的一环。”泽孟云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前给了王景静最后一击,“要你把帖子交给我的目的,就是要拉满他是真的要结婚了的可信度,你完全没功夫去想中间有多少bug。”
“左佑,你收到陈杨越的帖子了吗?”泽孟云开了扩音,示意王景静闭嘴。
“还没有。咦?你们要结婚了吗?啥时候呀?兄弟我一定到场。”
“行。谢了啊。先挂了。”
“诶,不是,你... ...”
泽孟云根本不等别人说完就挂了电话。觉得稍微有点不礼貌,解释了一句:“他会去问陈杨越的,不管他。”
“不是,我没搞懂。”王景静把车停好,皱着眉一言不发,跟在泽孟云身后木木呆呆的,一直想着刚才的对话。进屋之后才反应过来,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草。
泽孟云觉得有点头痛,王景静没有继续追问,她也就没有进一步解释。
这件事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以目前的信息量来说又不大能发现。泽孟云想,还没在一起的几年前陈杨越为了自己吃醋,拉了个女生宣布自己脱单,和现在为了让自己知道他如果最后不属于她是会难受简直异曲同工,的幼稚、没有分寸、下头。
人啊,真的,再自诩理性、长情,也是会在得到后觉得拥有是理所当然的,绝不可能失去的,哪怕表面接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言论,也是会有永远的侥幸心理。
王景静听完事情的大概,有点不可置信,“说句不中听的,作为你和程阳越12年的cp粉,他什么时候有过除了你以外的女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这么重要的事你会不跟我讲吗?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事不过三的一、二?”
“我没讲过吗?”泽孟云停下摘菜的动作,“他可多可多前任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到了什么?”王景静把泽孟云转向她,“他不是你一手养大的牛屎嘛?你会允许别的花插在这坨粪上?”
“啥破比喻。”泽孟云认真问道,“他很多前任不是众所周知的嘛,你是不是因为嗑得太上头了就觉得只有我是正宫,其他的就忽略不计了。”
王景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上头的前提是觉得你们配一脸好吗,你说的这个要是真的,我就真的哔了狗了。还众所周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在哪里听到的啥啊?退一万步讲,你是会接受陈杨越有前任的人吗,还是很多前任?”
“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