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原因,这几天做梦有点频繁,早上起来精神总是不大好,然后整天都不想说话。
不说话也好,不然不知道是受谁的影响,一出口全是抱怨。对自己挑剔,越来越挑剔,陷入了完美主义,忘了什么才是最要紧。
按照老一辈的话来说,就是运气是自己说坏的。当时什么都不懂,总觉得自己是被夺了气运的落魄女主。
落魄的泽孟云不想就这么颓废下去,试图自己找到振作的机会。
每一年院系里都有手工比赛,这算是泽孟云感兴趣的方向之一,所以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就开始按着自己的想法着手准备。先是收集了资料,再按着网上下载的图纸做了架弓弩和一些不太实用的小兵器,结果等拿到报名表,才知道她的作品不符合参赛规则,于是这个“成品”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用死一个契机。
过几天又收到食堂门口同学发的传单-雪花啤酒的“挑战最高峰”,内心蠢蠢欲动,急忙跟小伙伴分享想去试一试的躁动,收到的‘鼓励’是“我们这样的垃圾去了也是给别人当垫脚石的。”
不论是不是朋友作为胆怯者的自我调侃,当泽孟云本来就是往坡下滚的石头时,想停下之际以为小伙伴们能给踮一下,结果她不知是否有心无意,给上了一层油,滚得就更快了。
但如果不是泽孟云自己在害怕,不管周围唱衰的声音有多大,她应该都能行动起来。成年人了,没有自己的判断,难道全怪别人在选择题给答案的时候说个了错的吗?
只是又丢掉一个契机。
后来学生会宣传部招画手,泽孟云明明投了简历,并且通过了面试,不知道她抽什么风,觉得耽误了在另外一个不甚重要的社团的活动,态度诚恳地给拒绝了。
不美化没有走过的那条路。安慰自己的时候很有说服力,但前提应该是做决定的当时是对每个选择都深思熟虑的。而不是明明知道能去一个相对来说更优秀的环境,能接触一群不论是在学习还是理想上更有干劲的人,还假装两处为难,最后把把机会用在了一个可选可不选的答案上。
活该后悔。
但是泽孟云这两年来都是这样,想干的事情很多,想法很多,实际的行动很少。
每次的经历都像是工厂生产线,产生想法,设置困难,恐惧开始,直接放弃,事后抱怨,下次一定,丢失信心。在这样恶性循环的套路里,更让人感到悲哀的是,知道问题所在,但不解决,不好解决,所以没法解决。
断断续续一两个月,夜间咳嗽缓解了很多,只是嗓子还有点不舒服,泽孟云不想吃药,只能多喝热水。
泽孟云纵使什么都不做,也做不成什么,还是经常自我反思: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除了高考失利,还有别的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阻挡着她?就像幼稚的三观、狭隘的眼界、缺边少角的自信和勇气。都不知道能从何获取。
所以一直听信了老师家长们画的大饼:大学了就轻松了。
所以当泽孟云感觉不到轻松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一切都完了。
从大一到现在七点就要出早操,每天八点开始上课,小课一节一个半小时,大课一节两小时,找不到的ppt,做不完的笔记。
稍微成熟一点的人都会明白这已经是很幸福的了,大多数人在读书期间都能一心一意做一件事,即使需要操心旁枝末节的,也不会像出社会之后,什么事都需要自己扛起来,操心的事更是左一茬又一茬地往外冒。
反思了半天,最后总结是自己的认识太过浅薄,认为可以靠混吃等死过完这五年,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看不上自己重新考的这个大学,想要听天由命了。
郭清叫泽孟云起床的时候,思考了一整晚人生的人困得要死,嘟囔着:“我感冒了,很脆弱,我不想去上课。”
郭清也没有坚持叫她起来,知道她的德性,所以尊重她的选择。并且郭清自己也是个摆烂高手,起不起早去上课全凭心情。
于是全寝室就只剩泽孟云一个,睡到胡玲打电话来说老师在点名。
哦,点名。这一不去就点名的破运气。
泽孟云最终还是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听着老师为了他们四级能稳过放的bbc继续打瞌睡。
下课的时候去老师那里销到,苏华这个话唠在问四级的题,没完没了。胡玲跟在一旁等得有点不耐烦,直接把点名单抽过来叉了泽孟云的名字。
那时候要是多一点点观察,就会发现胡玲其实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