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即将开学，程十鸢也回到家里。

这天，程奶奶刚从外边进来，就见到程十鸢待在屋里，嘴里念叨了一句。

“哟~，十鸢晓得回来了啊。”

程十鸢抬眼看了一下程奶奶，冷淡的回了一个“嗯。”

“人也不知道喊，去你外婆家玩傻啦。”

程十鸢不理会她。

程奶奶见状自讨没趣，转身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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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奶奶有三儿一女，程爸爸最小，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占老三。

程爸爸刚成家的时候，就被程奶奶分了出去，兄弟几人就着这个契机分了家。

程爸爸刚结婚的时候，手上有点钱，但是没有房子。

那个年代修房子花销还不算大，程妈妈本打算修一个新房子。

却被老二家及程奶奶哄着程爸爸买了他家房子旁边的一个小房子。

美其名曰

“低价出售。”

“反正都要出钱，不如买老二家的，还能帮扶他们。”

程妈妈拗不过程爸爸，只能看着眼前的小土房默默发怔。

本来再出一小部分的钱就能够修一个新房子了。

为此，程妈妈也赌了几天气，程爸爸还沉浸在自立门户的喜悦中楞是没管程妈妈。

后来日子逐渐回归了正轨，程妈妈才发现原来程爸爸好赌。

程爸爸本来有一个修车的铺面，生意也挺好，奈何他有点钱就去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铺子很快就开不下去了。

分家时程奶奶没有给予他们一点帮扶，本来有点的积蓄也逐渐空了。

程妈妈那时候刚怀着程十鸢，连猪油也吃不上了。

程奶奶也不曾问候一句。

因为程奶奶说

“我不能偏心，帮着这个，不帮那个的，影响兄弟间的和睦。”

后来外婆知晓了程妈妈的处境，时常与外公一起去探望程妈妈，并给她带去生活物资。

程奶奶每次遇到外公外婆时，面子上总是笑呵呵，一派和谐，私底下总是跟老大、老二还有程爸爸喊冤：

“他们家什么意思？带着东西上门，是嫌我亏待王翠花了吗？觉得我是一个恶毒婆婆嘛！”

程爸爸也很听程奶奶的话，也不管程妈妈身子如何，一回到家里就劝着程妈妈：

“你以后让你爹你妈少过来了。”

“什么意思？我爹我妈给我带东西过来也有错了？你们家不心疼人，还不允许我爹我妈心疼一下他们的女儿吗？难道真的要我饿死在你家？”

“你缺什么可以去问妈要，她又不是不给，每次你爹你妈过来带一堆东西，让邻居们看见不好。”

“程显明，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几次没猪油吃了，给你妈说了，她给了吗？”

“……”

“说什么不能偏心，她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偷偷给老大家老二家分肉，真当我是傻的吗？”

“……”

“我只是不去计较而已，不就因为老大家老二家有儿子嘛，我的呢，还在肚子里，谁知道是儿是女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妈她不是那样的。”

“你还帮着她说话，她什么样，你不知道？！”

“……”

“结婚前，说你这好那好，谁知道，竟是一个赌鬼，我真是作孽了，嫁给你。”

“……”

“当初房子的事，要不是她撺掇，我们会买吗？哪家婆婆刚结婚就把人媳妇儿分出去的道理？她不偏心，让我买她儿子的烂房子？！你也是个没脑子的，别人说一句就把你哄得团团转。”

“够了！！你说够没有？”

“没有！！你看看我，我自从嫁给你以后，哪天顺心过，都是一个妈生的，老二家的怎么就会疼人……”

“你别逼我，我不打女人的。”

“你打啊，你倒是打啊，有本事你就往这里打。”

程妈妈流着泪怒吼着程爸爸，把自己往程爸爸面前送，不断的指着肚子。

程爸爸也怒气上涌，随手一扒拉程妈妈，然后绕过程妈妈离开，程妈妈踉跄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此时听完墙角的程奶奶，瘪着嘴巴摇晃着身子往门外走去。

一路上，她逢人就讲：

“还是你家媳妇儿贴心啊，不像我，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