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名字,公孙默如同遭遇雷击一般呆在原地,这两个在演义中被张苞千刀万剐的人物,就和吕蒙白衣渡江时的缩头乌龟糜芳傅士仁一样,早就成为千夫所指的过街老鼠,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碰到这两个宵小。
史书上的范疆张达的身份是张飞的“帐下督”(临发,其帐下将张达、范强杀飞),说白了就是张飞的左右侍从,有自由出入张飞大帐的权利,而眼下张飞正是要将这两个小人安排在左右陪侍起居,岂不是掘墓自焚?
思绪间,左右将范疆张达带来过来,这两个瘪三人物此时看上去倒没什么反骨之相,都是扔到人堆里认不出来的路人甲长相,约莫是二十出头的岁数。身材虽然比张飞还要壮实一轮,但在狱中饥寒交迫,此时都是面有菜色,听得张飞器重自己,纷纷面露喜色,扑通一下跪拜:“多谢将军收留。”
“敢问两位乡籍何处?”公孙默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史书上并没有记载这两人的出身,因此公孙默想摸摸他俩的底。
“回禀官人,小人范疆是会稽人士,张达乃是吴郡出生,我二人因避祸流落至荆州后相识。”
都是江东人,难怪后世杀了张飞会溜到孙权那寻求庇护。
“这两人原先在蔡瑁府上做杂,因在后厨偷粮被投入大牢。”张飞眼看公孙默过问起了自己的军事,显然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有何不妥?”
“没,没甚,随口一问,看这两位壮士颇有气相,饶舌两句而已。”
公孙默也只能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总不能掏出怀里的《三国志》甩给张飞,跟他说你以后会死这两人手上吧。毕竟现在的历史走势早就被公孙默改的面目全非了,后面的荆州走势和夷陵之战何去何从未尝可知,这两人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姑且听之罢了,日后若两人有不臣之举,再予以反制不迟。
出了衙门后,刘备张飞简雍先行回营处置杂务了,公孙默则要了匹马骑回了府邸。
到门口后,公孙默把坐骑交给了家老,问道下午安排过来徐庶在哪间房?
“徐庶?先生说的是刚刚从大牢带回来的那人物么?”
“正是。”
“刘豫州吩咐我们好生伺候,自然不敢怠慢,只是此公脾气乖张,当真不好对付。”
公孙默笑了笑,要是平易近人那就不是徐庶了。
“他人住哪间房,你且指个方向,我自己寻去。”
“喏,就在先生你斜对面那间上房,刚刚沐浴盆水都黑了几浇,也不知多久没收拾了。”
“好,你姑且忙去吧。”
徐庶的大门虚掩着一条缝,公孙默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推门进去,徐庶倒是灵光的很,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进来”。,
“元直,做个不速之客叨扰一番了。”
“哦,是你,来的挺快啊。”
“元直大才,贾某安敢怠慢。”
“呵呵,旁人都说我徐庶狂放不羁败絮其中,贾兄倒是识货。”
这徐庶的自负真是和恃才放旷的竹林七贤阮籍有的一拼。
“文和兄前来,有何指教,但说无妨。”徐庶突然敛去了脸上的玩世不恭,正色了起来。
“那我便直言了,元直既怀经纬之才,当有良禽择枝之向。”
“按文和意,何处当为容身之穴?”
“在下拙见,刘使君礼贤敬贤,知人善任,颇有高祖人尽其用识人之明。”
“哟,底算是兜出来了。”
“言尽于此,阁下自家掂量了。”公孙默再好的脾气,也对徐庶两次三番的无礼搞得有些恼火,忍不住撂了句重话。
“文和兄不必置气,在下倒是有一问。据我所知,阁下麾从建忠将军张绣,怎么反倒替旁人游说起来了?”
徐庶冷不丁一问,真是把公孙默问住了,因为早就敲定了辅佐方向,一直是不遗余力的替刘备挖人,再加上正史中徐庶本来就将刘备作为职场落脚点,公孙默以为自己顺嘴说说,便是水到渠成,没想到徐庶还会刨根问底。
不过公孙默嘴比脑子更快,“元直既然此说,求仕于我主张将军,未尝不是宏图之择。”
公孙默这话说的很巧妙,不但回避了徐庶尖锐的话头,反倒把皮球踢回给了对方。当然,这话其实也隐约透露着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张绣和刘备两位人主优劣一目了然,也是暗地里透露了公孙默日后的职场选择,跳槽是迟早的事,以徐庶之能,不可能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