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线之上,一队穿着旧式军装的队伍正迎着呼啸的风雪,艰难前行。
每一脚都深达膝盖。
队伍行进到两座雪峰之间的垭口时,对面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色的小点。
领头的指挥员立即举手握拳,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就地警戒。
但见对面的黑点,径直往华国边境线的方向奔来,来者不善。
因为风雪太大,望远镜能发挥的作用有限。
指挥员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这很可能是一队企图翻越华国国境线,入侵我国领土的敌军。
指挥员立即下令队伍一字儿排开,严阵以待。
渐渐的近了,双方相距不足200米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目。
这是一队全副武装的敌国军人,他们的人数是己方的三倍。
然,领土主权问题不容挑衅,即便双方兵力相差悬殊,华国军人也半点不带后退的。
就连队伍里两名背着药箱的女同志,也未曾退缩,紧紧的握住手里登山用的雪杖,迎着风雪站的笔直。
看到华国军人出现在这里,敌人似乎十分惊讶。
碍于从前的挨揍经验,知道对面的华国军人都是些硬骨头,生啃定是会崩掉牙的那种。
因此,也并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隔着国境线,在低温和大风雪中互相对峙,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大家都快冻僵的时候,对面的敌军终于扛不住,准备撤退了。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一个拖着尾焰的大火球,突然出现在天空中,并以极快的速度坠落在了他们正上方陡峭的雪坡上,随即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爆炸掀起的声波,震得附近的雪峰接连颤抖,发出轰隆隆的闷响。
当长久的安宁被暴力打破,这是雪山之神发怒的前兆。
华国的指挥员见状,立即大喊:“要雪崩了,快跑,往前跑,撤到“帽子崖下”。
帽子崖是这座雪山上突出来的一片,形似鸭舌帽的崖壁,可遮风挡雪,因而得名。
这里也是巡边队员们,最常去的落脚点之一。
然而人腿再快,也快不过雪崩的速度。
大片大片的积雪,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在自然之力的面前,人类显得那样的渺小,微不足道。
就在大部分队员们刚跑进帽子崖下的那一刻,滚滚的雪流瞬间扑到了眼前。
而此时,还有一名牵着马儿的队员落在了最后面。
眼看着这名队员即将被雪流卷走,指挥员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将他拉起推进了帽子崖的大石下,自己却被滚滚雪流卷了进去。
他的妻子,队伍里那位扎着马尾的女军医,疯了一般的扑了过去,想要拉住丈夫,却被无情的雪流一起卷了下去......
“不要——”
颜卿满头冷汗的大叫着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做噩梦了。
明明那场事故发生的时候,她才六岁,也不在现场。
可不知为什么,自她得知父母的死讯开始,年复一年。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两次,梦到这相同的场景。
奶奶还在时,奶奶总会拍着她的背脊安慰她,没事了,这些都过去了。
可自从前年奶奶去世后,就连最后能安慰她的人也没有了。
她的人生,似乎只余孤独。
抓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早上的5:35。
这个点,或许在别的地方尚早,然而,在这座脚步匆忙的沿海城市,外面的世界已经十分喧嚣了。
睡不着,索性起床铺上瑜伽垫,运动半小时后,穿衣洗漱吃过简单的早饭,提起包包出门搭公车上班。
今天是发窝囊费的日子,也是想辞职的又一天。
公交车上,颜卿接到了老家村长叔打来的电话。说昨晚上野猪群下山,把她家后院的门给拱烂了,问她要不要回去看看。
颜卿决定请假回去看看。
家人都不在了。那栋小院,也就成了她唯一的牵挂和念想。
上午十点,刚搞定完一个难缠的客户。
颜卿喝了口水,打算一会就去同秃头扒皮老板请假。
这时财务唯一的会计兼出纳小陈妹妹将她这个月的工资条,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她的桌上。
之后,不待她问话,便风一样的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