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尘回到风雨楼,步入温馨的房中。
白槡柠首垂,霞目转睛,瞧见儿归,双眉才拢便散,眉宇间流露出忧虑之色。
她忍不住问道:“尘儿,今儿怎如此早归,莫非有什么困难?”
白帝尘心中愧疚,欲言又止,终是将远行之事倾吐,道:“娘亲,我明晨将随学府诸位弟子出征,所历江山未知,令您孤单在此,尘儿心怀愧疚。”
白槡柠闻言,虽波澜起伏,然而经历风霜,安然自若。她手抚儿脸颊,含笑道:“我何尝不知此日必至?儿行千里,母心如水。但愿你平安归来,何须忧虑娘亲。”
白帝尘点首,默许早归。
于是回到房内,换着碎金战衣,内心惊叹,此衣虽带“金字”,却轻似鸿毛。
又戴环臂甲,感战意满袖,底气十足。
“尘小子,此番倒也剑眉星目,有几分英雄气概!”大猫笑道,“不像此前,是个土包子!”
白帝尘自是没有理会它的嘲笑,而是问道:“此战衣如此神奇,以何等材料铸成?”
大猫想到一物,乃金丝蛛之丝,质地坚韧,是炼器佳材。
只是一想,又觉不可能。此等生灵,以苍梧修士水平,哪能窥其一毛?
“应是某种蛛丝融合金属所织成。不过,这学府长老倒有些炼器水平。”
白帝尘嗤之以鼻,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依我看,有此战衣相助,你今可与源气境修士一较高下。”大猫断言道。
如今,白帝尘着了这战衣,又衬有磐犀内甲,可谓是纯御系天花板。
次日清晨。
白帝尘不待白槡柠睁眼,遂往寻余梦婷,欲以母亲托之,免得受奸人之害。
余梦婷室内,正陈列琳琅满目之物。
她一见白帝尘,便知其来意,笑道:“白公子尽往无忧,令堂便交于我照顾!”
“多谢梦婷!”白帝尘谢道,“你的恩情,我定铭记于心!”
余梦婷见其诚行礼重,戏谑道:“哎,为何只说恩与不恩?莫非……我与公子,非得无别情不成?”
“这……”白帝尘闻言面露窘态。
“戏谑之言,公子休要介意。你就此前去,只盼平安归来。”余梦婷开怀一笑,道。
“多谢!”白帝尘至诚道谢后,复归。
此时,白槡柠已于房内候之。
“娘亲,儿今将赴,切勿挂念!”
说罢,咬定牙关,坚定踏步而去。
白槡柠面跟了几步,凉风吹入凄凉之心扉。
向他望去,一簇焦思滋生,只见落花知时节,而人影早已隐入人海。独倚阑干,心语寄于凉风:“一生不求荣华贵,只愿儿女平安归。”
……
白帝尘行至学府,见章伯知在列人等固已到齐,赴期以待。
帝尘步出,列人肃然起敬,齐声拱手道:“恭迎队长!”
他看向众人,只觉精神抖擞甚是可观,走过丁耀身旁,瞧了他几眼,道:“不必如此客气,诸兄,且随我来!”
众人随后而行,单独丁耀落于末席,唇边噙着邪魅一笑。
此情此景皆入大猫眼底,传声道:“尘小子,那丁耀心怀鬼胎,此行怕是个麻烦!”
白帝尘含笑以对,“此人若有异动,一剑了事便是。”
风度翩翩,一挥手间,杀意隐现。
“正合我意,如此腹黑之人,留着性命也是祸害!”大猫笑道。
诸人徐行间,忽觉风卷云动,暗影铺天盖地,将天河学府尽数笼罩。
众人抬首,见一巨舟凌空而立。
“快看,那是源舟!”
只见舟首立一老者,衣袂飘扬,气宇轩昂,镇定自若,乃主持新生考核的何清长老。满面苍沧桑痕,眉间似有智慧藏。
源舟,顾名思义,便是以源晶为能,化源气为势的飞舟。
如学府此舟,视为中型源舟,可容纳上百余人。
征程百余公里,消耗一百枚中品源晶。
“竟是何长老带队,那可是凝气境中期强者啊,于天河城中亦是一方巨头!”伍雪丰异常激动,眼神满是崇拜。
“众弟子,速速集合!”
源舟落地,何老的吩咐自空中传来,声音如钟。
“我们即刻启程!”
白帝尘引领众人,疾步直奔源舟。
四周,围观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