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雨在下班时分终于停了。李楠枫和刘慕白与庄睿告别，和他们约好明天机场见面，然后直接去了咖啡馆，但却没有看到小乐。正当他犹豫是回家还是继续在街上闲逛时，李瑶琀的短信发了过来，约他在上次流光集团附近的海滨见面。李楠枫有些兴奋，他先是回到星合集团的地下车库，启动了自己的法拉利，但在去的路上却舍近求远，拐进了市中心的奢侈品店。

半小时后，李楠枫从店内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梵克雅宝的礼品包装袋，然后重新上了车。

李楠枫远远地就看见了李瑶琀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已经等了很久。李楠枫连忙跑过去，把手里的礼物递给李瑶琀，气喘吁吁地说道：“给……给你的……”

李瑶琀“哇”了一声，打开了礼品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副精致的snowfke吊坠，上面镶嵌着3克拉重的钻石。李楠枫微笑着看着李瑶琀，说道：

“我帮你戴上吧。”

李瑶琀微微红了脸，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听话地低下了头，让自己能离李楠枫更近一些。李楠枫把吊坠的项链从她身前绕过去，然后在她脖子的后方锁住，轻声说道：

“好了。”

李瑶琀把玩着已经挂在她胸前的吊坠，对李楠枫说：

“谢谢。”

李楠枫没有搭话，而是看着远处在夜色中泛起深蓝色浪花的大海。三天前的上午，旁边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美少女还是绑架自己的劫匪，但现在已经成为了自己离不开的那个人。李楠枫不知道李瑶琀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但从那天在咖啡馆的通话之后，她已经不再称自己是“废物哥哥”了，似乎也是在慢慢地认可自己。如今，她也没有拒绝自己为她挑选的礼物，或许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自己就快和她分别了，而面前的仍然是茫然的迷途，这让李楠枫又不自主地陷入了抑郁当中。

“你来找我，不是专门为了给我送礼物的吧？”

李瑶琀的问话把李楠枫从遐想中唤了回来，他向李瑶琀说了今天下午顾珊珊给他安排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有自己的想法。

听完李楠枫的叙述，李瑶琀陷入了沉思。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开口说道：

“顾珊珊确实做的很绝。我想她可能猜出来了，你进入星合集团绝对不是一时兴起的冲动，而是有预谋的计划。但是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并不知道你的实际目的是什么，于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标：不让你和我结婚。”

李楠枫点点头，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如果我真的没有完成所谓的‘任务’，我撂挑子不干了就是，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看过《三体》吗？”李瑶琀没有回答李楠枫的问题，而是突然提问道。

好在李楠枫已经差不多适应了李瑶琀这跳跃式的思维与沟通方式，他看过这套刘慈欣写的畅销书，说道：

“当然看过。”

“如果你看过《三体》，就一定知道里面的‘黑暗森林’理论。”李瑶琀认真地说道，“在你不知道对方究竟是盟友还是敌人、对你是友好还是敌对的时候，消灭他、或者至少让他在你视线里消失，是对这一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法。”

“所以，顾珊珊看我就像黑暗森林里的猎人看另外一个人一样。”李楠枫若有所思，“所以她现在的一切做法的最真实目的，都只是想把我赶走而已。”

“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李瑶琀说，“这也是她把你派到印度尼西亚的原因。”

李楠枫叹了口气：“说到这个，她给的我top30的客户，我还不知道怎么去跑呢。”

“这个不用太过于担心。”李瑶琀的回复出乎李楠枫的意料。

“为什么？”

“因为你的两个队友。你还记得他们说过的话吗？”

李楠枫回忆起刘慕白在听到李楠枫所接受的任务时的回复：“这已经是我第四次收到这个任务了。”

他有些不明白：

“这意味着什么呢？”

“这意味着，这些公司的基础材料、背景情况、竞品分析等等等等，应该都已经做过一遍了，因为一个国家的头部企业不可能发生特别大的变动。”李瑶琀耐心地解释道，“所以，他们会给你建议，哪个企业他们早先接触时是感兴趣的，又有哪个企业是对咨询业务完全不感冒、可以不用浪费时间的。”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