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黎优、黎优?优优!!”
黎优从重生社回来就坐在天福香茶铺的茶桌前发呆,觉得体内还残存着一股儿兴奋,身体却又疲惫得不行,脑壳儿一阵一阵地疼得不行。眼神儿从迷离到聚焦,看清楚了眼前来人,是郝帅。
黎优受了一惊:“嘿,谁是你优优,和你有那么熟呢?”
郝帅嘿嘿嘿地笑着,慌忙带着歉意说:“这不是看你可爱嘛……”
黎优是不相信郝帅的话的,油嘴滑舌的什么都说得出来……
“优优,额,黎优,刚刚是不是去了重生社?感觉怎么样啊?都发生了什么事啊?看你可累,怕不是进去跑马拉松啦?”
看着眼前嬉皮笑脸得如同夏日艳阳的郝帅,黎优又想起中午在重生社里的阴郁,仿佛跨界了不同世界,黎优忍不住大大地叹了口气:“唉……”
“哟哟哟,别叹气呀!怎么了嘛?”
于是,黎优一五一十地把在重生社里发生的事情都跟郝帅说了,俩人都觉得这个经历奇怪得不行,尤其情绪,怎么一下子就上来了了呢?
“下午好!”
黎优定睛一看门口,马上脸红到了脖子根——是郝耳来了,还是那么高大,那么像只大猴子。
“下……下午……”
黎优招呼还没打完,就被郝帅截了胡:“哥,哥!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我们正一筹莫展呢!”
之后,郝帅跟黎优解释,重生社他觉得很可能是邪教,但心理的东西他也不够专业,所以找了专业的郝耳来帮忙。之后,郝帅把从黎优那里听来的中午经历添油加醋地跟郝耳说了个遍,仿佛中午去参加课程的不是黎优,而是他郝帅似的。
黎优越听越无法守住神,思绪已经飘回在中午那位叫秦槐的女孩身上。
后来,在社长杜晓糖的要求下,秦槐一遍又一遍地给眼前的各个“家人”磕头,一遍又一遍大声哭喊着“对不起”,撕心裂肺地求原谅。
耳畔还回荡着那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对不起……”,黎优实在无法专心地看郝帅“演猴戏”,偏偏郝帅老是去招惹黎优,看起来很想把黎优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弄得黎优烦不胜烦。
“这样啊……”郝耳听完故事,沉默了一会儿,仿佛确认郝帅真的说完了,才慢慢地、话语稳定地开始说话。
“其实,人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是由关系和当下发生的事共同推动的。”
黎优和郝帅马上被这稳定的声音吸引,都安静下来,神情安定地认真听。
“就像刚刚郝帅讲这个经历,黎优你没有把很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郝帅又希望吸引到你的注意力,就会越来越努力地跟你说话。于是到了故事后段你们俩之间的情况和故事前段是不是很不同啦?”
“是啊是啊,所以呢?”黎优和郝帅异口同声。
“所以,当时黎优在重生社里经历的事情就是,他们创造了一个环境,大家在这个环境里都处于一个很悲痛又愤恨的情绪里,那黎优自然也莫名其妙地投入类似的情绪,和他们一起悲痛与愤恨呀!毕竟,人类是很容易从众的动物呀!”
之后,郝耳跟黎优与郝帅科普了一些实验,说明人类是容易从众的。比如,上世纪60年代,在美国一个叫“did camera”的整蛊节目里,制作方做了鼎鼎大名的电梯实验。
实验内容很简单,节目组安排一群人跟随一名什么都不知道的男士进入电梯,并且同时面对电梯站立,尽管大部分时候大家搭乘电梯都是面朝门的。于是,那名毫不知情的男士只能别扭地站着,并且最终脸还是不自觉地朝着里面站立。
这样的实验重复了多次,发现大部分的人都会不自觉跟随后面进来的那群人一起朝里、朝左、朝右站立。
“啊……这……”黎优和郝耳都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在情理中,又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