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刚刚张嘴,要把孵化器存在的一些问题列举出来,希望得到区里的帮助,就被胡副区长下面的话给堵住了:
“老吴啊,我可是在区领导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一定要在今年的优秀孵化器评选中拿下优秀孵化器!那你能不能也给我立个军令状,如果拿不下就主动请辞啊?”
老吴知道,这是胡副区长在公报私仇,报当年老吴举报他手脚不干净的仇。
当年老吴和胡副区长同在一个秘书班子工作。刚正不阿的老吴偶然发现那时候的老胡手脚不干净,经常会拿私家车加油的发票,当作是公家车的发票报销。
眼里不揉沙子的老吴自然不能容忍,一封举报信寄到了纪委。
没想到的是,老胡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手段,不但掩盖住了自己的问题被调查,还升迁到了负责教育就业工作的副区长位置上。
从此老吴就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
终于,老吴自己要求远离区机关,去城市边缘的开发区孵化器当一名名义上的主任,实际上的科员。
现在,这胡副区长流放自己到孵化器当科员还不够,还要借着优秀孵化器评选的机会逼自己辞职。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区级的孵化器底子有多薄。
硬件上,凌云孵化器除了一个尚过得去的房子,不具备更多吸引创业者的条件。它地处市郊,只能以低租金的形式维持运营。连快递、外卖都不愿意往这里跑,更不用说那些复印、打印、人力、财务等集中共享式的服务了。
老吴也曾看过一些国内外优秀孵化器的例子,也曾尝试过把先进的经验和服务引入凌云孵化器,终因资源有限,胡副区长嘴上说着大力支持,实际上一谈到要启动资金就喊穷,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孵化器从开业以来,别说有百万级别的项目。那些空空的座位都很难坐满。不少创业者只是因为便宜的租金和老吴的好脾气,才一直留在这里。
自从搬到凌云孵化器,肖空感觉周围的创业者似乎比樊主任下辖的那一家更年轻,更有活力,也更草根。似乎距离市中心的距离自动给这些创业者们也划分了层次。
这一天,王虎出去拜访、维护媒体关系,肖空暂时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便信步走到老吴的办公室门外。
看到老吴又在冲着电脑一筹莫展。
肖空便推门进屋。
“老吴,怎么这两天一直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肖空主动问。
“唉,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老吴叹了口气说。
“那孩儿他娘呢?”肖空没心没肺地贫。
听到肖空的冷笑话,老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老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大家给你出出主意,也不枉平时叫你一声吴主任。就算帮不了忙,也能让大家开心开心不是?”肖空还在贫。
老吴看肖空今天刨根问底的劲儿,如果不说个实情他不会善罢甘休。
便捡重要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肖空。
肖空听完长吁一口气。
“我当是多么大的事情。不就是个优秀孵化器评选嘛。”
“不就是个评选?”老吴重复肖空的话,“你知道它是全市各级别所有孵化器放在一起评比吗?那些国家级的、私立的孵化器财大气粗,硬件软件都极为出色,每年都有一定数量的项目成功破壳而出。咱们凌云孵化器每年就这么点经费,硬件硬件置办不起,软件软件也没有那个实力。现在红口白牙地说要成为优秀孵化器,谈何容易!”
“老吴,你说为什么凌云这个孵化器虽然条件不如城里的孵化器,大家还是愿意聚在这里创业?还不是冲着你老吴这个人?!”肖空分析道,“城里的孵化器虽然硬件条件好,也比较容易产生冲突。而咱们凌云这里虽然没有那么好的硬件条件,有的是大家一颗颗诚心。”
“诚心有啥用?评优秀孵化器看的首先是有几个项目成功,也就是能拉来多少资本投入。可凌云孵化器成立快三年了,一个拿得出手的项目都没有。这不就是逼着我辞职嘛。”老吴都快哭出来了。
“甭管诚心有没有用,那你这整天哭丧着脸就有用了?”肖空劝他。“别人的事我可以不管,你老吴的事儿我得管,不光要管,还要好好管管。”
“你能咋办?”老吴问。
“你知道帝都孵化器这个圈子里有一个姓樊的吗?”肖空并不直接回答老吴的问题。
“我知道啊,他管的那个孵化器不说是帝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