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好!你可以滚了!”约瑟夫身后的两个保镖像猎犬听到主人的号令,向我走了过来。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我丢下这句话后,一脚踢开会议室的门,愤然离开了。
傍晚,我坐在麻生副社长的病床旁,此时他已经睡着了,护士小姐和我说他今天的情况稍微好了一些。我看着他苍老的脸庞,那个疑惑始终在心头萦绕——副社长怎么会背叛自己的哥哥呢?他们失踪的那几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等了一个多小时,副社长终于醒来了。
“林峰,你来了……”副社长口中的声音很微弱,但比昨天的确是好了些。
“副社长,你还好吗?”我关切的问道。
“好不了了……都没了……”副社长眼中看不到任何光芒。
“您先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一点再和我说。”虽然我非常想知道,但看到他如此虚弱的状态我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好奇。
副社长再次闭上了眼睛,口中依然念着“都没了……”
寒冷的雨珠无情的拍打着地面,空气里弥漫着悲伤和啜泣声。在e县,麻生社长的老家我们为他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来的人很多,有一些是合作伙伴、一些是公司里的同事甚至中国区的王总裁和几位副总裁也来了,当然我还看到了松木课长。但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到场的有不少人自称是患者,其中竟还有一位长相特别的外国人,看起来像是中东那个方向的亚洲人。她说亲人曾受到麻生集团援助项目的帮助,这次碰巧到日本听到噩耗所以特地赶来。
“知恩图报、心怀悲悯。”麻生社长的一生都在身体力行着这句家训。在他的领导下,麻生集团并没有完全专注于利润,而是帮助了很多很多被病魔长期折磨的人们。社长他是那么的温柔、亲切,对待周围的人总是充满睿智、耐心和包容。看着那张黑白照片里带着爽朗笑容的社长,他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中不断回荡,在场的人们也无不泪如雨下。
办完社长的葬礼后,我带着熏子离开了e县,重新回到麻生公馆。自从得知父亲去世,熏子的状态就非常不好,差点流产,好在她足够坚强,才勉强保住腹中的孩子。但免不了终日以泪洗面,我虽然心中也痛苦不堪,但只能咬紧牙关硬撑住,因为我现在是这个家唯一的支柱。
副社长已经被我们接回公馆,虽然精神状态还是不好,但偶尔也可以起来走走。我看到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庭院旁的木地板上,静静的发呆。
“叔叔,今天气色不错嘛。”我坐在他身旁,此时他又静静的坐在地板上一个人发着呆。
“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健次郎叔叔没有转头看我,仍然望着前方的空气。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尽可能的装作元气满满。“倒是您,我感觉又恢复了些。”
“有时候人就像这冬天的树枝,”健次郎叔叔缓缓的说道,“轻轻一折就断了……”
我看到井野夫人此时正在庭院里修剪着植物。看来叔叔是有点有感而发,也许他今天比平时更想说一些话。于是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叔叔,当时发生了什么?”
健次郎叔叔没有回答,他抬头看向天空,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回忆正让他再次面对那些可怕的往事。我心里一阵不忍,想劝他说算了,不想也罢。
“那天,我和哥哥像平时一样出去吃饭……”健次郎叔叔突然开口,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而后面的话也仿佛带我一起回到了一个多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