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颜在一块石头上呆坐了半日才缓过来,手中的灵蛇也醒了。
姜瑶卿的反应让她十分的意外。
叶朝颜以为她会震惊、绝望、发疯、接受不了,可事实上她醒来后只说了一句,“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报仇。”
给姜瑶卿擦了药后,她便安安静静地盘在自己手中,学着调息灵力。
同时叶朝颜还发现了一个重大bug,六个时辰已过,可姜瑶卿还是灵蛇形态。
而且姜瑶卿那边因为在武修上天赋极佳,又好歹学了十几年,运气倒是比叶朝颜更得心应手。
什么是女主,这才是女主该有的气运吧。
简直比她打游戏发现了bug变得无敌还要让叶朝颜兴奋。
叶朝颜在石林里找到了一个破庙,点了堆火,找了半天才从后院找来了件破旧的僧袍,铺得厚厚的,盖了些干净的干草,给姜瑶卿做了一个舒服的窝。
这庙虽破但还是找到了一个完整的陶罐,前方有一条小河,叶朝颜几鞭子便捞了些小鱼。
她烧了点水便煲起了鱼汤烤起了鱼。
一切都安顿好,自己也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始清洗,她把那脸上易容的粉质洗了干净,露出了姜瑶卿真正的容颜,面颊已明显瘦削了下去,少了些柔情多了些英气,双眸更显得漆黑晶亮。
因是叶朝颜自然不会是姜瑶卿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此刻又是难得的悠闲,没有人要追杀她们,也没有人给她讲悲惨的故事。
唇边的笑容云淡风轻,只是多了一条血红的疤痕,从左额一直延伸至右耳。
她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血衣,那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直到笑意消失,直到呆呆地跪在堂上,望着这具身体,茫然而悲哀。
衣物下隐藏的是无数的疤痕,狰狞恐怖,有大片大片丑陋的烧伤、有兵刃的切口,更多的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全身上下似乎只有露出来的地方像个人。
姜瑶卿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惨状?可她叶朝颜发誓,她的笔下姜瑶卿绝无可能会受到这种惨无人道的遭遇。
这一定是那个变态疯批男干的,绝对是他,等抓住他绝对要把他钉在墙,在他脚心点一把火,一刀一刀的把他片下来,当着他的面烤熟,再塞进他的嘴里。
叶朝颜发完誓收拾好了激愤情绪,装作无事发生。
……
她烤着鱼咽着口水,“对了,我比你大几岁,以后你就跟我朋友一样叫我叶颜吧。”
“那你唤我阿……阿瑶。”
叶朝颜浅浅笑了一下,“阿瑶,你听过恶人庄么?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
许久姜瑶卿才说:“没有,但要说离这里不远又是个神秘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个,那就是九月湖里的双月楼。据说九月湖中有九岛,九岛相连犹如一弯新月,倒映在湖中与天上的银月呼应犹如双月。那里的男子个个身怀绝技,舞剑、击鼓、乐器等个个冠绝天下,倒是引得无数男子前去玩乐。”
“男的?都是男的啊?”叶朝颜把烤好的鱼肉递给姜瑶卿满脸的惊诧。
“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因能去那里的都是些非富即贵,如不愿意暴露身份,上岛的宾客都可以选择以面具掩面,双月楼绝不会说出其身份,想去的人很多,可是那里的规矩极多,并不是有钱就能进楼。”
叶朝颜笑道:“可惜我们俩一个毁了容,一个变成了蛇恐怕……”
她说到此处,正看见姜瑶卿蠕动着洁白的身躯饮着水。
这洁白如玉的鳞片在火光下被映得光华璀璨,姜瑶卿每动一分那色彩就变一分,奇幻无穷,流光溢彩,举目皆光华。
黑市又不是人市,谁说一条灵蛇又不是一件宝物呢。
叶朝颜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阿瑶,我们休养几天然后去找这个黑市,只是我需要小小地利用一下你。”
“嗯。”
这几日叶朝颜找食物,姜瑶卿调息疗伤,山野生活安静惬意,但是十分的寂寞,好在一个在这世上本就无亲人好友,一个又因家中巨变早已变得冷清沉默寡言,两人倒也没有觉得无聊。
“阿瑶你家出事的那日可以说说么?”叶朝颜处理着手中的兔子,像是寻常聊天。
静默几秒姜瑶卿开口,“那日是阿爹的寿辰摆了两桌酒,本来是家里人最齐的时候,只是凑巧苏庭羽十几日前被月家派遣护送月家大小姐到素州,所以出事那日他是不在的,酒后我们就各自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