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烟雾和刺鼻的烟叶味。菜小兰心中不悦，很想说你们熏夜蚊子么?但她并没出口，只扬起手在鼻子跟前挠着。她小副队长三岁，与副队长隔个院子，她老公叫陆德六，四十七八岁，是个泥瓦匠，农闲去外面做工挣钱，当地称着搞副业，与副队长平辈，陆德民喊他着哥，自然喊菜小兰为嫂了。开始菜小兰不好意思，认为陆德民大自己几岁，还喊自己嫂嫂。又一想，嫂嫂就嫂嫂吧！反正嫁的男人比他大。就这！成了他调教的笑柄。这同辈的哥嫂，时有在一起干活，总会生出一些荤言趣话，打情骂俏，活跃气氛，自不在话下。男女搭配，劳动不累！乡间的名谣：哪有田间不长草?哪有兄弟不嬉嫂！由此道出民情的欢悦与活跃。

陆德民吧嗒了一阵，样子已过足了烟瘾，见他眯着眼睛，拔下嘴上的烟，吐了一泡口水，冲菜小兰笑笑，开了口：“嫂嫂！正事念你妇女队长，无事就是嫂嫂！“

这妇女队长也是经风雨，见世面，久经沙场的人，也会逢场做戏，用她的话说：大小都见过，不虚场！晓得牛跷尾巴，又该拉屎了！才含笑着说道：“不必绕弯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菜小兰出口，也是话中带刺的。可这陆德民也是在茨芭拢拢钻惯了，不惧！听着嫂嫂的话，反而心中一乐，吧了一口烟。皮笑肉不笑地慢开口摆道：从前有表兄表弟俩，表兄爱抽烟，自己的田地种植烟叶抽尽，还要借钱买烟抽。为此摞下一屁股债，至此衣破栏篱，老来孑身一人，老婆也沒有娶上，老来悲矣。这表弟勤俭持家，偶尔喝点小酒，暖暖身子，却从不抽烟。他却将每年不抽烟节省的钱，凑够买了一头小黄牯牛，闲着没事总是与牛形影不离，牵着放牧。几个月来，小黄牯茁壮成长，己经膘肥体壮。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一个风雨飘摇的雨天，黄牯牛贪青，挣脱放牧的鼻绳，犟着伸长脖子啃着岩边的草。哪知雨天打滑，突然踩虚了脚，掉下深谷一命乌呼！摆到此陆德民故意停下来，伸手做着动作，笑笑继续说道：“表弟好生悲丧哦！跳下岩抱着牛脖子哭着：可惜我那不抽烟的牛喔！“

知道他暗喻谁?！听到此，队长和贫协主任，只是抿紧嘴，暗笑而不吭声。菜小兰也不傻，笑着针尖对麦芒般回道：“那年我叔叔收购烟叶时，带回一头牛，说来你们哥子不信，它光啃烟叶不吃草！“贫协主任抢着回道：“都是牛！“由此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牛是人类的朋友，有什么不好！“这时，队长开了腔。认为是时候了，他要带领这几位同仁，去保管室见见这位对梨树有招的奇人，是大家开开眼界，共问拿捏拿捏。

正蹶着个屁股烧火做饭的方敏，生来暴到，初次烧农村的桔杆，简直摸不着火门一样。桔杆都是上月刚收获打下的，时间短，又没有晒，也就半干吧，加之灶也是刚垒的。湿材湿灶遇生来暴到，那火是烧不烧得燃?可想而知。莫说城里娃，乡村老煮饭的家庭主妇，遇到这种情况也觉得窝火。方敏很是恼火又不服气，材草填满灶洞又点不着火，点着火填进去火又熄灭。这样扯出来填进去，填进去扯出来，往返折滕了好一阵，差点擦完了一盒火柴，锅里的水也没有烧开，真是哭笑不迭。见队长几人的到来，他腼腆着退到了灶后，望着副队长，贫协主任，妇女队长一阵窘迫，自己也不认识他们。只好向着队长开口问道：“队长！有事吗?“

队长望了他一眼，再看发黑仍冒烟的灶洞，见方敏双手背不停揉着被烟呛得流泪的双眼，他心中一笑：到底是城里娃！看眼前他什么都明白了。急忙说道：“材湿，不用烧火了，明天找些干柴来，等会去我家宵夜！“听此话方敏一阵转忧为喜，有种久违了，巴心不得的感觉。刚才他为点燃灶火做饭解决晚间温饱，费了不少周折，折腾了不少时光，弄得屁滚尿滚，到眼前灶内还是黑沽浓咚，有火无苗，一阵阵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见他们的到来，方敏不停地揉着眼睛点着头。队长接着手指他们仨，对方敏逐一介绍到：“这位是副队长陆德民，贫协主任陆德寿和妇女队长菜小兰！“

方敏站着听完队长的介绍，他毕恭毕敬地站直，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开口说道：“您们好！“当然方敏不用介绍，他们也晓得是新来的知识青年。

队长手一招对他们仨说道：“找地方坐下，站着不是个牌子！“

“你们铺上坐！“队长的话惊醒了一旁呆站着的方敏，他手忙脚乱的朝床上一指开了腔。农忙季节，庄稼人的身上都是沾灰带泥，哪能朝铺上坐呢?方敏心中也明明清楚他们不会坐铺上，可这是礼节呀！

“哪能坐铺上呢！这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