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这时注意到独孤鸣,其疲惫地躺在一块石壁上,便拿了两截笔直的树枝,过去给独孤鸣绑好,说道:“独脚哥哥,你的脚骨断了,用这两根树枝支撑会好过一点。”
夜晚,很快来临。
众人困倦得倒头大睡,夫唱妇随首先发现众人,他们乘此良机,缓步步入,杀机陡现。
妇随看着这群睡得安详的孩子,内心一片安宁,脸上也不禁露出慈祥的面容道:“难怪聂风不知所踪,原来是被这群孩子救了。”
妇随转头望着夫唱,指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小光,轻声笑着道:“这孩子好可爱啊。”
夫唱道:“别忘记我们本是为杀聂风而来的。”
夫唱妇随内功已属炉火纯青,此际悄悄溜进洞内,更是悄无声息,他们发现他们的猎物聂风,正睡在这漆黑的洞内的一脚。
但见聂风容貌温润尔雅,遂亿及他曾竭力阻止屠村,在恶战时亦全力支撑到底,最后更是为助步惊云牺牲一目,其所作所为正是不折不扣的仁者之风。
夫妇俩四目交投,眼神之中亦充满了对聂风的敬服之意。
他们随即发现,这群小孩即使睡觉,也如同一只只小小的兔子蜷伏在聂风的身边。
妇随心中无限感慨,叹一口气道:“这班小孩能够冒生命危险相救聂风,可知他们对聂风何等的崇拜。”
夫唱伸出铁拐,只见他铁拐上的机关触发,一把冒着寒光的剑刃从他铁拐的下端刺出来,冷冷道:“只可惜,聂风终究难逃一死。”
话罢,夫唱迅速一刺,却被妇随抓在手中。
他们俩夫妇心意相通,只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想法。
两人缓缓步出洞外。
半夜,小光走出山洞撒尿。
妇随眼中满是喜爱和慈祥,看着那小童懒洋洋的走出来,撒完尿又乖乖的回去睡觉。
他们站在山洞口,接着微弱的光芒,看着里面那一群可爱的孩子,妇随内心早已融化,说道:“这群孩子真是可爱,倘若聂风死了,他们定是伤心欲绝。”
妇随低下头,眼里满是悲伤,道:“我……我实在不想见他们悲痛落泪。”
夫唱并没有答话,但他眼神杀意已经消弭于无形。
妇随道:“随你多年,我一直都依你说话办事,从不拂逆,故被称为夫唱妇随。”
“但今天,我却想依自己的意愿行事,你明白吗?”
荒山上,山间刮过一阵风,把山里的燥热吹散一丝。
夫唱低头看向妇随,他的眼神里满是爱意,说道:“唉,我俩心意相通,我怎会不明白?其实这正是我想做的,今次就一切依你。”
妇随笑着道:“很好,总算我多年来没看错人。”
地上还残留不少的血迹,这正是聂风留下的血迹,妇随运劲一扫,将血迹一一清除。
夫唱拉着妇随的手,说道:“准备好了吗?”
妇随轻轻点头。
夫唱妇随目光交汇,他们半生坎坷、随波逐流,一直活在天池和童皇这两个名字的阴影下,但在此刻,他们却可以决定做一件他们最想做之事。
两道鲜血从夫唱的手腕溅出,他们拉着手,步在去荒山下的路上。
明夜很亮,照亮了他们下山的路。
妇随笑容是那样可鞠,即使生机渐渐从她生命里流逝,流逝到这夜里,也不能让她的笑容黯淡半分。
“哈,想不到咱们一生杀人无数,今天竟会作出救人的事。”
夫唱没有说话,只是他的手拉的更紧了,他感受着那只手上的皱纹,那干瘪枯瘦的小手,心里有一分悲凉,更多是幸福、充实,他们能一同走向生命的终点。
忽的一道人影落在地上,那人身穿黄袍,脑袋秃秃,正是天池十二煞中的纸探花,他一直追踪地上的血迹,此时见血迹消失,不由心道:奇怪,沿途记号到此便不见。
突然,纸探花发现远处一摊血迹,血迹未干,一直延伸向远处,他施展轻功,迅速追去。
纸探花跟随血迹,来到一处偏僻的滩头,只见水中一只木船,妇随已经躺在船上不省人事,夫唱抱着妇随,满是悲戚。
纸探花道:“啊,怎么会是你们?聂风呢?”
“我俩不忍……下手杀他。”
纸探花道:“你们可知这样做,定会受童皇严惩,到时生不如死。”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俩才出此下策。”
纸探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