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实待在屋里,谁也不许进来探望。”
随着她话音落地,两个老婆子终于松开了铁钳一样的手,她顿时犹如断翅的天鹅,拖着残缺的翅膀,重重倒在了地上。
但她仍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追到前厅,然而却晚了一步,门在她眼前沉重地阖上,隔绝了所有阳光与声音。
外面传来门闩落锁的声音,以及珩儿陡然拔高的哭声。
楚萸满目绝望,扑到门板上,用力地拍打。
没有人理睬她,珩儿的哭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她跌撞着摔在地上,连大哭一场的力气都没有了。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码的匆忙,晚些时候再捉虫,明天可能会晚点更
第94章 逼迫
◎……◎
楚萸从来没觉得周围如此安静过,她大脑空白地呆坐了很长时间,期间似乎又几次扑到门板上拍打,还毫无尊严的在地上匍匐,痛哭流泪,然而除了将自己折腾得精疲力竭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门外鸦雀无声,只有远处婆娑的树影在窗格上轻轻晃动,她仿佛被抛进了一个独立、荒芜的空间,无论怎么挣扎嘶喊,都不会有人理睬。
她踉踉跄跄走到与门相对的案几旁,靠着边缘滑坐在地,手撑着额头,默默垂泪良久。
待到澎湃而至的悲伤与惶恐如潮水那样褪去,她才慢慢意识到,空有焦虑、兀自流泪,是毫无有用处的,非但不能扭转当前状况,还会白白消耗自己的心力。
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用仍然微微颤抖的手指,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咕噜咕噜喝下,手撑案几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她必须先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壶凉茶下肚,总算恢复了大半神智,脑中开始回想景夫人方才说的那些话,条分缕析后,得出以下几个结论。
首先,她不知道珩儿并非亲生,景源或许有此怀疑,但不知为何,并没有跟他母亲说。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景夫人仍将珩儿当作亲孙子,虽不似以前那样疼爱,但在黄氏弄疼他的时候,还是急忙制止了,这就表明,她心里是有他的,至少不会虐待他、伤害他,如此两日不在身边倒也不必太担忧。
其次,自己以后在这个家,算是彻底失势了。虽然原本也没什么势可言,但还是拥有一定的自主权,可现在,她不仅亲信被调走,甚至连屋门都不被允许出,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有了这个先例,以后她若是再惹恼了夫人,她定会继续以孩子为要挟,逼她就范。如此反复,她便成了可以随意拿捏、胁迫的存在,甚至连珩儿都未必能保得住。
景暄走后,她在这个家中已然彻底无依无靠,如今夫人身体康复,再没什么需要仰仗她的地方,便本性暴露,一边讨好长子夫妇,一边欺压她,仿佛将她当成了改变家中格局的工具。
她其实从来就没走进过她的心,那些在榻边喂药的日子,在风雪中排队领谷米的日子,都好像进了狗肚子里,她一点也不念及她曾经的好。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她说的那个“条件”,是什么?
正想到此处时,门外传来窸窣动静,接着门被向里推开,新来的那个小厮,端着晚饭走进来。
他进屋时门半敞着,但楚萸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强闯了。
她没能力从那许多人手中夺走珩儿,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像条丧家犬一样,被毫无尊严地拖回来重新关禁闭,所以还是先省省力气吧。
再说就算夺了过来,她又能如何?她目前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带着珩儿在这乱世中闯荡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珩儿一旦离开了景家的庇护,很可能连饭都吃不饱,他还这么小,要长身体,生病了也需要吃药,她怎能因为一己荣辱,而委屈他呢?
小厮麻利地将饭摆在桌上,冲她弓了弓身,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楚萸突然问了一句。
“你知道郑冀去哪了吗?”
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个问题,她甚至都没指望这个才来两天三天的新人,会知道郑冀的去向,他可能连郑冀是谁都不知道。
然而,表情寡淡的小厮却相当干脆地作了回答:“卖走了。”
楚萸浑身猛地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梗起僵硬的脖子,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道:“你说什么?”
但这次,小厮没再搭理她,漠然转身掩门离开了。
楚萸呆坐在窗格投下来的网状阴影中,突然一下子想通了许多事。
其实这一切,早就有所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