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闻言暗自冷笑,当初争着抢苏氏的嫁妆时,这些人跑得比谁都快。
现在别人找上门了,就想着撇清关系了?
她脸色惨白,身形晃了晃,两眼一黑,忽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流霜漂亮的唇形微微上扬,晃了晃手中的鞭子,侧头问江彦州:“原来这个就是心狠手辣的原配?你觉得让她吊死还是毒死的好?还是要千刀万剐?”
江彦州当然不相信流霜会杀人,闻言只是摇头:“你作主就好,我听你的。”
“好。”
流霜戏谑地勾了勾唇,略带公鸭的沙哑声在众人耳中犹如恶魔的诅咒。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看着弱不禁风 ,却心狠手辣如斯,明明是她丈夫 负了她,抢了别人用百万买来的丈夫的心不说,还敢杀人夺财。”
“不如我们把她倒吊起来,挖出心肝脾肺肾看看,看看有多黑?是不是连血管里的血也是黑的?”
她说着伸出了手,手中的马鞭轻扬,长长的鞭梢挥向刘氏的方向。
刘氏吓得连声尖叫,连忙从昏倒中醒来,连滚带爬地往后躲闪。
周围的丫鬟仆妇见状,吓得四下躲开,死活不肯让她靠近,生怕被她连累。
一个四五岁的男童冲了出来,拦在刘氏面前,稚声稚气地大叫:“你不能杀我娘——”
“宿主,这是气运之子,是天道的宠儿,不能伤了他。”天九在脑海中连忙叫道。
气运之子?流霜打量着面前三头身的小豆丁。
圆胖的小脸一双黑幽幽的圆眼睛,面如傅粉,五官精致如观音座下金童。
穿着一套薄薄的苏绣月华锦衫 ,脖子戴着麒麟送子纯金长命锁,头发用锦线扎成一条条小辫子,最后束成一束在脑后,用玉扣扣住。
凭这身打扮,就可以 看出他在侯府的受宠,比江彦州这嫡子还受宠多了。
应该说是在侯府几个后辈之中,江彦州这嫡子是最不受宠的。
流霜马鞭轻轻挥了挥,小豆丁身边的乳娘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拉扯着他拼命后退:“小少爷,快躲远一点,躲远一些。”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小豆丁往那边一推。情急之下,小豆丁被她用力一推,一个站立不稳,竟然一下摔倒滚了下去。
不远处便是种了荷花的池子,小豆丁一下没控制住,扑通一声便掉到了湖中。
乳母吓得大叫一声:“小少爷——”
她跌跌撞撞的跑去,急得满头大汗:“小少爷掉下去了,来人呀,快救他呀——”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条长鞭破空而至,把刚落水的气运之子的小腰卷住,然后像扯风筝一样被拉着飞了回来。
流霜伸手一接,提着湿透的小豆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热气从背上散发,小豆丁身上湿透的衣衫升起袅袅轻烟,不到几息时间,他身上湿透的衣衫,头发都被烘干了。
众人看到她这动作,竟然没为难小孩子,还给他烘干头发,顿觉心又活过来了。
没有滥杀无辜,应该不是滥杀的人,他们多讲讲道理,应该可以放过他们吧?
小豆丁惊讶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干透的衣衫:“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这衣服一下便干了?”
“当然是我会变戏法了。”
流霜说着随手用鞭子折了一朵枝头上还在含苞待放的小花苞,用手指捻了捻,小花苞颤颤着便慢慢张开了花瓣,直到完全绽开。
是一朵花瓣上有两条红痕的白色山茶花,不仅开得娇艳,并且散开淡淡的花香。
“你看,这戏法好不好看。”
“好看。”
小豆丁接过茶花,惊愕万分地看着,半晌忽然又哀求道:“你不要杀我娘好不好?”
流霜耸了耸肩:“可是你娘不想放过我们苏家的姑娘和你的嫡兄嫡妹,他们不想死,只有让你娘死了。”
小豆丁连忙求情道:“我让我娘放过你们。”
“可是她不放过呀,我家夫人本来掌握了她买凶杀人夺财的证据,要求退还嫁妆和离而已,她不答应。”
小豆丁正要说话,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响起:“嫁进了侯府,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只有丧妻,哪有和离的,让人听见了岂不是笑话。”
流霜回头望去,却是一个满头珠翠的老妇人,正强压着恐惧却装着一副尊贵的神情。
天九忽然提醒道:“这是侯府老夫人,平阳侯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