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带着桂枝与秋月出来,看到平阳侯,不禁一愣,下意识回头对流霜道:“阿霜,我们该走了。”
“我要的籽玉还没挑好。”
流霜正想让她进偏厅等等,却听身边平阳侯满脸怒火地瞪着苏氏:“你还有脸进城?”
苏氏闻言脸色一白,继而心中升起了漫天怒火:“我怎么没脸?我干了啥没脸进城?京城是你们平阳侯府的后花园?怎么?你谋朝篡位当圣人了?”
“你胡说什么?”
平阳侯被她最后一句话问得脸色大变,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你——”
流霜似笑非笑地拦在苏氏面前,一脸惊讶之色:“婶子,怎么回事?你认识的?”
桂枝与秋月也把苏氏护在身后,没好气地冷嘲热讽:“当然认识,除了那个不要脸的前夫,还有谁?”
“不要脸的前夫?”
流霜眼睛都瞪大了:“你们是说,那个超贵的天价面首,收了你百万彩礼还把你绿了的那个? ”
店里顿时鸦雀无声,瞪圆了八百度的大眼睛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霓虹阁位于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每天的客流量大,有时候店里挤满了客人。
此刻午后正是最多客人的时候,听到平阳侯与流霜的对话,店里的客人都瞪大了双眸, 比八百瓦还要明亮的双眸在平阳侯与苏氏身上瞄来瞄去。
平阳侯气得脸都黑成了锅底,阴森的眼神瞪着流霜。
却听流霜笑眯眯地问道:“听我三师兄说的,他说你很弱鸡,他一个可以打你十个,是不是?”
平阳侯顿时想起了那个砸侯府像切豆腐的怪力少年,顿时眼神带上了惧色。
流霜又上下打量着他的身材:“看你长得牛高马大的,居然这么不耐用,对了,我师兄一个可以打我五个,我也很弱的,要不要我们比试一下。”
“神经病,我们走——”
平阳侯听说是那个怪力少年的师妹,顿时也消去了报复之心,狠狠瞪了苏氏一眼,拉着小妻子洛红曼带着婢女走了。
掌柜无奈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侯爷夫人,你看上的菩提玉串什么时候取?”
洛红曼远远地挥了挥手:“三天后过来取。”
掌柜放下了心,乐呵呵地应下了。
洛青雅也订了一款长串佛珠,依依不舍地握着流霜的手:“你现在住哪?有空给你下贴子一起玩?”
流霜摆了摆手:“抱歉,我竹马参加科举,中了个小三元,我打算给他雕块玉坠作礼物,所以,近期估计没空。”
“小三元?太厉害了,恭喜恭喜。”
“谢谢,你应该向我婶子恭喜,我竹马便是她儿子!”
洛青雅又向苏氏恭喜了一番,这才陪着不耐烦的陈珹离开。
所有人都走后,流霜这才讽刺地嗤笑几声,挑了两枚籽玉,并让掌柜收了货后,将大部分的菩提籽玉送到庄子,这才离开。
回到庄子,店里的采卖果然送来了几千斤菩提籽,足足花了九千多两银。
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菩提籽,连神情怏怏的苏夫人也收敛了心思,帮着归整籽玉。
庄子上为菩提籽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北宁世子陈珹冲回家中,寻了个借口让洛青雅回院子,自己脚步一转,便去寻刘雪。
刘雪这大半年在陈府后院非常不好过。
她与陈珹成亲大半年,竟然只在新婚夜同房一回,后来陈珹再没有进过她的院子。
刘雪气得发疯,向娘家求助,刘侍郎只当没有这个女儿,对她的求助视如不见。
王氏身为嫡母,刘雪害了她的亲女,导致母女反目成仇,又怎会给她提供帮助?
更何况,一个从五品文官的夫人,有什么能力可以左右勋贵的后院?
刘雪求助不成,嫁妆没有洛青雅丰厚,想宅斗,几次算计不仅没伤到洛青雅皮毛,反而全落到自己头上来,最后还落得全府冷脸,最后完全被遗忘在后府一角了。
洛青雅可是风月场待了十几年的人精,什么算计没见识过,更何况身边还有两个武力值极高的武婢,怎能让她算计了去?
刘雪几乎要绝望了,蓦然听到陈珹的呼唤,不禁又惊又喜。
她急急对着镜子梳了下妆,看到自己腊黄的脸色,半旧的衣裙,不禁有些绝望。
不待她施脂抹粉,陈珹已经大步走了进来:“阿雪,你在哪呢?我有事找你?”
蓦然看清房中刘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