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愣了下,半晌才道:“阿彦习惯了天天更衣,不带换洗衣物,担心他会不适应。”
“只怕带不进去。”流霜提醒道。
苏氏抿了抿嘴,苦笑地叹了口气:“是不是觉得我挺无用的?”
“怎么会?你是他母亲,是他心底的依靠呢!”
苏氏闻言只是叹气,又把衣物挑了出来,江彦州握上了她的手:“母亲,文房四宝由我来准备就好。你给我上几支香吧,求神保护我高中。”
苏氏答应,终于离开,江彦州清点流霜准备的吃食,看到卷曲的泡面挑了挑眉。
“这个怎么弄?要煮吗?”
“试下不就知道了。”
流霜用碗装了一块方便面,把茶壶里烧的开水倒面碗里泡了一会,然后加蘑菇酱,手撕牛肉干与肉脯,蔬菜干,搅拌了几下,递到江彦州面前。
“好香。”
江彦州满脸欢喜地端起了碗,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那股香气直冲天灵盖,爽得魂也飞起来了。
几口吃完了方便面,江彦州一脸满足地喝光了汤:“好喝,面也好吃,这是特意给我做的吗?”
“当然,为了研究这点吃食,这几天都不知浪费了多少面粉。”
虽然天九给了配方,但第一回动手的流霜还是浪费了不少面条,膳房里的厨子最有感触了。
江彦州喝了一口茶解了口中的汤味,沉吟道:“没事,秋试后可以开个店,以后卖这个面给学子与行商,肯定销量好。”
次日一大早,流霜与苏氏陪着江彦州一起去了贡院,当看到他提着一个小篮子,带着自己九天的吃食与笔墨纸砚进去之时,苏氏再一次红了眼睛。
九天后的傍晚,她们守在贡院门外接回了江彦州。
待在贡院里九天八夜,即使是江彦州,出来时脸色也憔悴了不少,而身上那套衣服已经隐隐染上了馊味。
其他的学子更惨,有人一脸惨白地走出贡院,便似耗尽了心血似要昏倒一般。
有些人身上更是臭不可闻,江彦州闻言不禁轻笑:“运气不好,靠近臭号的几个考生,身上都是茅房的味道。”
苏氏闻言不禁眼圈一红,满脸心痛地看着儿子:“苦了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流霜给江彦州递上了一杯养神茶,吩咐车夫马上离开。
江彦州回到家中,在浴池足足泡了一个时辰,直到感觉身上的臭味去了,随意吃了一点东西,就回房沉沉睡去。
这一睡,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他才懒洋洋地醒来,开始遛狗逗猫,勾搭漂亮妹子的生活。
半个月后,乡试的名次终于出来了,江彦州高中头名解元。
江彦州收到小厮的报喜,随手便给激动不已的小厮赏了百两赏银,当天把整个庄子所有下人都激动疯了。
报喜的衙役一走,苏氏便给所有下人赏了半年的月银,在庄子上大摆流水席三天。
而江彦州则第一时间寻上官媒,带着他早就准备的大雁去流霜的庄子上提亲。
流霜这回倒不矫情,很快便应下了这门亲事,然后走三书六礼,终于在腊月十八之时嫁给江彦州。
这场婚礼弄得很盛大,盛大得连京城的平阳侯与北宁伯府都收到了消息。
平阳侯知道自己的嫡子改了名参加科举,乡试还高中了头名解元的消息传来,顿时脸色都黑透了。
明明是他平阳侯江家的人,为什么要改姓换名苏彦,跟着母亲一族姓苏?
而且,江彦州这一场婚礼,聘金足足给了一万两黄金,另有三十六抬的聘礼,这规格比王公大臣迎娶高门贵女的规格还高。
当然,流霜的嫁妆也不少,足足有八十八抬的嫁妆,其中店铺有十二间,良田至少有千亩。
刘雪与陈珹知道流霜的嫁妆后,脸色都绿了。
流霜与江彦州成亲后,并没有急着次年便参加会考,而是陪着苏氏母女回到了江南老家探望外祖一家,并在江南一带暂住,游学。
三年后,流霜陪着江彦州回到了京城参加会考,高中会元,然后殿试,听说苏彦已经连中五元,又见苏彦人才出众,甚得皇帝喜爱,当场钦点为状元。
连中六元,化名苏彦的江彦州名传天下,这六元及第,在整个皇朝还是第一回。
苏大舅也回朝当上了户部尚书,连夜开祠堂,带着苏彦跪拜祖宗。
闻讯而来的平阳侯看到江彦州亦步亦趋地跟着苏大舅拜祭苏家先祖,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