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模型施针,却见天色已晚,陈府也传了晚饭,请江蓠到前厅用餐。
如今住在陈府,江蓠自然客随主便,从善如流地跟着前来想请的小丫鬟一起到前厅去了。
江蓠到前厅时,陈老先生夫妇与梁均玄皆已入席,见江蓠袅袅婷婷而来,连忙招呼她进来。江蓠在桌前站定,对着主位盈盈一拜:“我来晚了,请陈老先生恕罪。”
“说这些干什么,快,快入座。”陈向言赶紧抬手虚扶了一把,招呼江蓠入座。
坐在一旁的梁均玄看着江蓠,微微挑了挑眉,看来她已经找到入门的法诀了,才一个下午,竟有如此进益,当真是天赋异禀了。
陈老夫人亲自为江蓠盛了一碗汤,有些期待地开口:“小江大夫……”
江蓠知道她想问什么,含笑点了点头:“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陈老夫人闻言一喜,连腰板都直了些,更待说些什么,陈老先生却偏头使了个眼色,率先说道:“小江大夫不必着急,万事万物自有规律,文轩的病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我们多等一段时日不算什么。小江大夫只管按着自己的节奏来就是了,我们等着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陈向言说完,陈老夫人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在一旁点了点头:“老爷说的是,小江大夫慢慢来。”
江蓠感激地点了点头,虽然知道陈老夫人爱子心切,不过被寄托了这么大的希望,江蓠难免有些压力,有了陈向言这句话,她也安心了许多。
有了这天下午的经验,江蓠之后的修炼越发顺畅了起来,包括入定的时间也相应的长了许多,从一炷香,到一刻钟,到后来的一个多时辰。
当真如同半夏所说,江蓠的内力以一种可以称得上是飞快的速度追赶了上来。内力充盈起来的同时,江蓠的体质也变好了许多,包括五感也变得敏锐。按照古籍之法,也可以轻易探视身体内部,并稳定地扎上五针之数。
之后的日子里,江蓠每天清晨便早早地起床修炼,之后或是在苍山县内逛逛,或是和陈老先生品茗下棋、交谈一番,倒是学到了不少知识,对陈老先生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难怪说陈向言是南梁大儒,可为太子师。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江蓠发现,无论是学识方面还是为人处世,陈向言都给了自己极大的启发。
与此同时,陈老先生也对面前这个处事淡定的小姑娘刮目相看,她的心胸与眼界,堪与世家着重培养的继承人相比,一开始江蓠说自己只是从小小的木岗村出来的农家女,陈向言是怎么也不肯相信。
一来二去,两人几乎处成了忘年之交,连陈老先生之前的得意弟子梁均玄,在两人之间几乎都插不上话了。
好在梁均玄生性淡漠,不在意这些虚礼,然而在二人高谈阔论之时,他如果没有什么事要处理,便时常静坐在一旁,时不时含笑看看江蓠,亲手为他们添些茶水,看得问荆等知道梁均玄素日高冷习性的暗卫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