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蓠这么说,有人小声反驳道:“可是……之前还听说有人一下抱了两盒回去的……”她们提起前段时间听说的事情。
江蓠面色不变,回答道:“那是刚开始,最先买的那些人我给了些优惠,买一送一,但也没有一直做活动的道理,现在活动结束了,自然恢复正常的售卖规则。”
“这……好吧……”吴雪然的侍女咬了咬唇,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江蓠手中的玉容膏,转身回去了。
竟然还有这种规定,这玉容膏到底用了多稀奇的东西?小柳内心暗暗惊诧,随着队伍向前一步。只见江蓠掏出一本账册样的本子,每卖出一盒,就让她们登记上主子的名字,算是记录,被记在这个册子上的人,当月就不能再买第二盒了,有钱也不行。
那她该怎么办?小柳有些犯愁地看了看手中的二百两银票,要是买不回去两盒,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等排到小柳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将手中银票递了上去:“小江大夫,我替我们夫人和姑娘各买一盒。”
江蓠并无迟疑,麻利地收了银票,登记在册,随后取出两盒玉容膏,和善地看着面前这位今日最大金主,递了过去:“来,小心收好,每日早晚洗漱后各用一次,除了擦脸还能擦手擦身体,效果都很好。”
谁会用这么贵的玉容膏擦身啊……小柳腹诽,然而还是恭敬地福了福身,不敢置喙。
终于买到了,还好买到了,小柳走在回邹府的路上,心中松了一口气。谁知在半路上,小柳再次看到了满面泪痕的吴雪然侍女,正往寿延堂的方向走去。
“阿青,你怎么了?”小柳迎了上去问道。
吴雪然的侍女抬头看了看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左侧脸颊微微有些红肿,赫然是一个掌印。
小柳见状便知发生了什么,她们做丫鬟的,都是这样,想来吴家三小姐的脾气也不大好,见侍女没有买回去玉容膏,就把气撒在了她身上。
“你怎么?”吴雪然的侍女恰好看见小柳手中的两盒玉容膏,有些吃惊地点了点,问道。不是说一个月只能买一盒吗?
小柳腼腆地笑了笑,悄悄附在她的耳边,把自己的方法说了出来,阿青听得眼睛一亮,心中有了成算。
谢过小柳,阿青在街上跑了起来,恰好赶在江蓠出门前回到寿延堂:“小江大夫……”
阿青没想到江蓠还在,想了想小柳的法子,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能不能成。
江蓠被猛地叫住,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丫鬟,有些眼熟,应该是刚才那个自称是吴家三小姐侍女的丫鬟吧。视线移到阿青的脸上,江蓠心知肚明,暗叹一声真是吃人的封建社会,能像她一样把侍女当人看的有几个呢?
“怎么了?你这脸,没事吧?”江蓠指了指阿青的脸颊,开口问道。
阿青抚了抚自己的脸,摇了摇头,弱弱地说道:“我……我自己也买一盒玉容膏。”
阿青是吴雪然的侍女,自然不能和小柳一样用夫人的名义,那万一后面夫人也要买玉容膏怎么办呢?但是小柳给了她一个思路,想来想去,自己也是女子,以自己的名义给小姐买一盒,应该不要紧吧,反正她这辈子也不会有钱给自己买一盒玉容膏的。
江蓠怔了怔,旋即像是没发现什么异样似的,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啊,跟我过来吧。”
说着,江蓠仍像之前一样把玉容膏卖给了阿青,又把阿青的名字登记在了册子上,目送她捧着一盒玉容膏离开。
“姑娘,你明知她不可能买得起玉容膏的……肯定还是给她们家小姐买的,为什么要同意呀?”半夏不解地问道。
江蓠无所谓地笑笑:“这只是个形式罢了,用一人限量一盒吸引她们的注意,毕竟物以稀为贵,最后她们使用别人的名义买也好,高价转卖也罢,总之我们饥饿营销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为什么要阻止呢?”
半夏虽然听不懂江蓠奇奇怪怪的用词,但大致明白了江蓠的意思。
说到底,这些夫人小姐才是江蓠的目标客户,江蓠这才故意留出个破绽让他们钻空子,还能感觉自己捡到了便宜似的,江蓠又能如愿地将玉容膏全部卖出,皆大欢喜,有何不可?
果然不出江蓠所料,之后没几天,小柳情急之下想出的法子就传遍了贵妇圈,大家纷纷以自己侍女的名义多屯一些玉容膏,甚至见面时都以攀比自己一个月买了多少盒玉容膏为荣。
再到后来,甚至连儿子、小厮的名号也用了上去,最开始还担心江蓠会不会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