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梁均玄从主帐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宁远军将领议事的营帐中。
“王爷。”其他几位参将早已等候在此,见梁均玄进来,纷纷站起身来,抱拳行礼。
梁均玄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主位坐了下来:“大家都坐吧。”说话间,目光看向左边的参将,这个人,他没见过,应该也是戚副将的手下。
见梁均玄的目光看向自己,那位参将主动抱拳说道:“属下刘营,见过祁王。”
梁均玄微微挑眉,还算不错,至少没有敌意,于是挥手示意刘参将坐下。
“戚副将怎么没来?”梁均玄环视一圈,见自己左手边还空了一个位置,开口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刘参将犹豫了一下起身说道:“戚副将一般这个时候都到了,可能今天是遇到什么事儿绊住了脚,属下去请一下。”
梁均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点了三下,随后说道:“不用,我们等等吧。”
刘参将只好重新坐了下来,营帐中一片寂静。
直到一炷香后,戚副将才打起帘子走了进来,看到梁均玄就这么面色平静地坐在了自己平时坐的主位置上,脸上肌肉忍不住抽了抽,却也无话可说,论地位,祁王确实在他之上。
“想必是军中事务繁忙,戚副将这才来迟了。”梁均玄抬起眼看向他,淡淡说道。
戚副将假装没有听懂,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是啊,来迟了一步,王爷别见怪。”
梁均玄眯了眯眼,敷衍地勾起嘴角:“怎么会呢,既然戚副将来了,咱们就开始吧。”
戚副将迟到之事,就这么被轻轻揭过。
“……既然戚副将如此操心军中诸事,本王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会议要结束了的时候,梁均玄忽然又把之前这件事提了起来。
戚副将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妙。看着梁均玄,硬着头皮问道:“王爷还有何事要问?”
“本王的父亲,宁远大将军,究竟是怎么死的?”梁均玄盯着戚副将的眼睛,一字一句,目光森寒。
“王爷怎么突然这么问?”戚副将心里抖了抖,故作轻松地反问道,“老王爷是风寒引发了喘疾,后来突然严重起来,这才重病不治的。宁远军中大家都知道,军医也诊治过了。”
梁均玄扫视了一圈帐中将士,忽然发现刘参将的眼神闪了闪。
“是吗?”见戚副将咬死了梁振渊是病死的,梁均玄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看着他们说道:“将军身子一向康健,无缘无故,又怎么会沾染喘疾?本王倒觉得,事有蹊跷。”
“那王爷想如何?”戚副将心虚了一下,旋即想到之前自己派去动手的那几个士兵已经死了,应该查不出什么,干脆冷静下来问道。
梁均玄的目光迅速扫过刘参将,旋即回到戚副将身上,缓缓说道:“毕竟将军是本王父亲,本王心中仍有怀疑,若是戚副将问心无愧,不如,让本王的人好好搜查一番。”
帐中诸人除郭、石二位参将之外,均是心神一颤。
丁参将不可置信地看向梁均玄,祁王说得如此坚定,难道将军之死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戚副将和刘参将的眼神则是微微慌乱了一下,让梁均玄捕捉了个正着。
眯起眸子,梁均玄探究地看向刘参将,难道这件事他也有所参与?
“既然王爷执意如此,那边搜吧。”戚副将只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搜查,反而是刘参将在戚副将开口之后,更显慌乱。
难道还有别的事儿?梁均玄对于这个神秘的刘参将,起了兴趣。
一挥手,梁均玄的暗卫从各处现出身来,并没有避讳在场的众人,反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最直观的震慑。
“为了防止有人趁机销毁证据,诸位,在这帐中多等一会儿吧。”梁均玄重新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给了问荆一个眼神,待会儿这个刘参将的帐中,也得好好查查。
问荆心领神会地离开了营帐,宁远军的营地中,忽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往将领的营帐中钻,看守的士兵大喝一声,就想阻拦。
梁均玄缓缓走出营帐,朗声说道:“他们是本王的人,正在执行本王搜查之令,不必恐慌、不必阻拦。”
有祁王发话,普通战士便退回了自己的岗位之上,虽然对于这些暗卫心存惊异,却也不再阻拦,只是心中暗暗奇怪,祁王好好的怎么会在第一天就大肆搜查所有将士营帐。
营地中的帐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