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培暗中鄙夷了自己的二哥一番,脾气暴躁不说,还没脑子。
要不是江家捏在他手里,自己没什么正当的理由夺权,真是懒得跟他虚与委蛇。
不过傻也有傻的好处,至少好拿捏,只要自己稍稍煽动几句,不怕他不出头。冲锋陷阵的事情交给二房去做,他们三房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暗中搞些不引人注目的小动作就好了。
“二哥冷静下来想想,他们就算再不济,也是我们精心培养出来的,要是去船上放把火都能把自己烧进去,那我们这些年的钱可真就白砸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屹纲被说动了,平复下来心情,转头看向江屹培。
“我倒觉得……有人知道我们要动手,防着呢。”
“谁?”
江屹培狠狠地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地反问:“二哥觉得,要是他们被抓了,对谁最有利?”
“江屹弘?”
江屹培无声地点了点头。
江屹纲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来人!去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绝对不能把把柄送到江屹弘收上去,他们这个大哥,最是刚正不阿,虽说已经长久不理世事,但真要被他知道他们做了这种事,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这样想着,江屹纲心中对于宣平侯的怨气又上一层,你要是在抚宁州好好呆着,我们尚且相安无事,既然你执意回京,我必定不会让你那么顺利拿到掌家之权。江屹弘,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我们到底是谁棋高一着。
看着成功被转移矛头的江屹纲,三房家主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二哥,我先回去了。”
斗吧,斗吧,你们斗得越厉害越好,最好斗得头破血流,斗得两败俱伤。
“家主。”江屹培身边出现一个枯瘦的人影,声音沙哑。
“可查到他们在哪儿了没有?”
“禀家主,宣平侯及其妻女侍从,此刻正在江宁州境内,不日便会进京。”
“嗯,”江屹培点了点头,突然怔住,有些错愕地重复了一遍,“妻女?”
“是。”
江屹培默不作声地挥了挥手,枯瘦的人影消失,只余江屹培皱着眉头沉思。
大哥的女儿是什么时候找到的?
当初他特意派人给他们的女儿下了毒,以防万一还让人把她扔到乱葬岗去,他们的女儿应该早就没命了才是。
对了,当初负责下毒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江屹培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番,猛地睁开了眼——是那个马夫!那个马夫懂些医术,做人又老实,存在感又低,他还是斟酌了许久才选中了他去做那件事。
对,他想起来了,后来那个马夫也跟着一起失踪了,他还在暗中派了许多人手搜查,连那马夫的家人都查了,都没有查到下落。
因为下毒这件事是跟二房商议过的,他还以为,是二房的人心狠手辣,想要斩草除根。
搜寻一年没有结果,他也就把这事搁下了,反正损失一个马夫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本来他也是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的。
没想到大哥的女儿竟然没死,还要被带回京城,那她知道些什么吗?知道多少?那个马夫又身在何处?大哥既然把女儿认回,当初之事,他又知道多少?
心中一连串的疑问冒出,江屹培不知不觉冒出一身冷汗。
他自问这么多年做的事全都隐蔽小心,没想到当年一时疏忽,竟在这么关键的问题上出了纰漏。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大哥他们回京,特别是他们的女儿!
本来打算把消息放给二哥,让二哥出手的,但是这下江屹培坐不住了,打定主意后,快步走回三房的宅子,调派人手,来不及和江屹纲商议,一批又一批的死士被派了出去。
“巫骨!”江屹培犹不放心,开口喊道,之前那个枯瘦的人影再次出现。
江屹培抛出一大个荷包,里面装着满满的银子:“去,去找杀手,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回来。”
巫骨刚从江家出来,行踪就被蹲守在这里的梁均玄暗卫发现,赶紧把江家三房找杀手的事儿回报给自家主子。
“哼,他们想得美。”梁均玄冷冷一哼,站起身来,露出嗜血的笑意,“去把他们截住,去多少,杀多少,一个不留。”
他是动了真怒了,江屹培是吧,等时机一到,他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赎他今日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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