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回到江家后,京城便久违的热闹了起来。
宣平侯夫人连着几日带着江蓠操劳宴会之事,虽然景氏心中不满,小小地使了些绊子,却被宣平侯夫人一一化解。
二房执掌江家十几年,江家内部少不了他们二房的心腹,景氏便是借着这个优势,每每宣平侯夫人安排下去什么,她都是第一个知道的,还暗中吩咐那些下人能躲就躲,对宣平侯夫人安排的事情不必太上心。
虽说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但虱子多了,宣平侯夫人也难得动了怒。
一气之下,宣平侯夫人把江家下人大换了一批,把二房、三房插在主院的眼线赶走了一大半,随便找了个由头送还到他们手里,剩下没被赶出去的,也都改了不那么要紧的差事,让他们没法再添乱。
至于主院里空出来的几个重要的差事,也都借着这个机会,全部由宣平侯夫妇带来的人接手,短短一天,便彻底把掌家权夺回了手上。
“这个云氏,看着柔柔弱弱的,发起狠来怎么那么不留情面。”景氏坐在自己房中,看着跪倒在面前的一大批婢女婆子,恨恨说道。
“罢了罢了,都出去吧,别在我跟前碍眼。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那么容易就被大房赶回来,要你们何用。”
景氏知道自己气也无用,骂骂咧咧了几句,就把他们全打发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大房的事情,景氏也赌气地放了手,更是放出话去,自己头风发作,卧床不起,宣平侯一家的宴会,他们二房就不去了。
云氏要弄就弄去吧,自己干脆一点都不动了,由她怎么折腾去,就她那个柔弱的身子,最好再给她累病了,把掌家权还回来。
景氏这边偃旗息鼓,宣平侯夫人办事就顺畅了起来,更有江蓠从旁相助,终于在三日后把宴席安排妥当,请帖也都以宣平侯的名义一一递了出去。
一周后,朝廷内外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都携家眷上门庆贺宣平侯高升,就算是实在有事无法上门的,也都派人送了厚礼,连皇帝都亲赐了些一柄玉如意,可以说是在众人面前给足了宣平侯脸面。
“三皇子驾到,祁王驾到——”
一时间,众人纷纷跪倒了一片,心中暗惊,三皇子过去虽不如太子,但现在隐隐有崛起之势,没想到竟然和祁王亲自赴宴,宣平侯真是好大的面子。
“都起来吧。”三皇子温和一笑,挥了挥手,身后一连串侍从捧着锦盒鱼贯而入,“为恭贺宣平侯高升,本皇子与祁王略备了一些薄礼,侯爷不要嫌弃才是。”
“三皇子殿下这么说真是折煞下官了,二位殿下能赏脸亲临,已是下官的福分,里面请。”
后院里那些官家小姐们听说三皇子和祁王来了,一个个恨不得都往前院凑,她们可管不了什么帝王喜恶,只知道这两位殿下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丰神俊朗。
“你们知道吗,那两位殿下如今也才十几,都还未娶亲。要是我能嫁给他们其中一位……”凉亭内,围坐着三两个花季少女,提起三皇子和祁王,都是一脸的心驰神往。
“你在做什么美梦呢,一个二品官家的次女,还妄想攀高枝不成?”一声冷笑从亭外传来,不留情面地戳破了她们的少女心事。
周围众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看去,亭中少女顿时面红似血,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话的人正是骠骑大将军家独女骆熹微,京城中人谁不知道,自从前几个月骆大将军带着骆熹微进宫赴宴,见到了班师回朝的祁王梁均玄,从此便放出话去,此生非祁王不嫁。
骆大将军别的都能依着骆熹微,可这件事不行,骆熹微不懂,可他却知道,皇上恨梁均玄入骨,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梁均玄,无异于自断仕途。
因此不管骆熹微怎么闹,他都咬死不松口,甚至骆熹微前段时间刚及笄,他便催着将军夫人张罗骆熹微的婚事,想找个说得过去的人家,把骆熹微嫁了,好断了她的心思。
梁均玄虽然也听说过这事儿,却从未放在心上,连一丝眼神都没分给过骆家。
可这骆熹微到好,将军夫人挑的人选一概不看,烧毁了好几副画像,闹得人尽皆知,无人敢娶。她却俨然一副未来祁王妃的模样,但凡让她听到一句肖想祁王的话,都跟乌眼鸡似的跳出来,必要损得那人无地自容才好。
这一次宣平侯府宴会,骠骑大将军本不想来,奈何骆熹微不知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宣平侯下了帖子给祁王,哪里还坐得住,磨了骆将军好几天,这才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