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别想了,先把药喝了吧。”
江蓠感觉自己在宣平侯的目光下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赶紧打断了他们的思绪,指了指床边晾好的药。
宣平侯被提醒,这才回过神来,端起药碗亲手喂给夫人。江蓠见状,赶紧行了一礼,趁机退下,直到出了房门,才松了一口气。
随着今日宴席的落幕,关于宣平侯家的两个消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
一是当初意外丢失的宣平侯独女被宣平侯夫妇不远千里地找回来了,二是这位独女马上就不是独女了,因为宣平侯夫人,又有喜了。
京城的消息传得飞快,不过一个晚上,京中各方势力都得知了这两个消息。
只是宣平侯目前是皇上手下的人,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罢了,因此关于宣平侯继承人的事儿,他们顶多叹声宣平侯真是双喜临门的好福气,别无他想,远不如江家二三房的人在意。
“什么?云氏又有了?”江家二房住处,景氏阴沉着脸,死死地抓着桌子一角,满心不甘。
前几天她还琢磨着,就云氏那个破败飘摇的身子,恐怕也就强撑着主持一场宴席罢了,掌家权迟早还是会回到她的手上,他们二房的手上。
现在好了,云氏不仅没事,还有了宣平侯的子嗣,这要是真的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了,还有他们二房什么事啊。
听说云氏已有孕四月有余,细细算来,宣平侯一家上京时,云氏就已经有身子了。
难怪看他们回来时,云氏脸色还是很差,景氏还以为是她的身子还没恢复,完全没往那边想,毕竟云氏难再有孕这件事,当初是多少太医都下过的诊断,他们二三房都清楚。
景氏现在十分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这样麻痹大意,因为一时意气把掌家权全交了回去。
她要是坚持把掌家权握在手中,现在或许还能借口云氏身子弱,重新独揽大权,动起手来……也方便得多。
景氏又恨自己没亲自参加宴席,没看到骆熹微对江蓠口出狂言的样子,不然,她定要在暗中添几把火,最好把云氏气得直接落了胎。
只是再后悔又能怎么样呢?景氏只能掐着桌角追悔莫及。
“夫人,你也听说了?”江屹纲大跨步走进房中,便看到景氏难看的脸色,心中了然。
景氏听到动静,连忙抬头,看向自家夫君:“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云氏肚子里的是男是女,要是个男孩……我们庭儿怎么办?”
江屹纲阴森森一笑:“是男是女有什么要紧,这不是还没生出来吗?你急什么?”
“迟早要……”景氏反驳到一半,突然明白了江屹纲的意思,与他对视一眼,俱是心领神会地露出阴险的笑容。
还没生出来,就让这个孩子永远都别生出来,夫君想的,与她一拍即合。
景氏点了点头:“老爷说得对,我会想办法的。”
“嗯,”江屹纲凉凉地点了点头,随后抚了抚下巴,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还是得跟老三讲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是什么意思。”
“他们能有什么意思,这江家横竖落不到他们手上,老爷小心他们把风声透露给大哥他们。”景氏有些不赞同,她总觉得老三一家没安什么好心。
江屹纲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放心,他们不会,我们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当初害江蓠的事儿,还是他们指使的,他们脱不了身。要是老三敢把我们供出去,就不怕我们把当年的事情扯出来吗?”
“夫人,你在这里等着,我明日便去老三他们家坐坐。”江屹纲不由分说地下了决定,景氏也不好再反驳,只得默认了自家夫君的选择。
正当大家以为宣平侯家的事儿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另一边又不平静起来。
传闻祁王不知道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了宣平侯这次宴席后院闹事的起因,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口出狂言,追根溯源竟是骆熹微一直以来都以未来祁王妃自居。
也不知这件事是怎得惹恼了祁王,气得祁王刚从江家出来回府没多久,就气势汹汹地驾临将军府。
“王爷,您怎么来了?”骠骑大将军满头冷汗,他也是回家之后才知道,原来今天的事儿都是从他家微微身上来的。
将军夫人走得早,急着把骆熹微扯走,但也隐约听到当时身后一片混乱,像是宣平侯夫人身子有恙。当时她就已是十分心虚,因此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骆熹微关进了祠堂,自己则立马派人回江家打听后